人一旦倒霉起来,放个屁都砸脚跟。
……在她以为自己也没被影响到的时候,其实一切都糟糕透了。
她忍住没哭,但悲伤的情绪已浸满她整个胸腔。
“顾芊?”
空旷的大街,萧条的雨夜,那声音飘飘渺渺,宛若游丝回荡耳际。
急促的铃音乍然响起,隔得远,只觉得声音耳熟,不多时,两道骑着自行车的身影并肩朝她驶来。
停稳后,才看清——是蒋海朝和陆进舟。
两人一手撑伞一手掌握车把手,稳稳当当地停在顾芊面前,而蒋海朝的手臂下还夹着只篮球,如此高难度的危险动作,也就他能做得出来。
“怎么在这淋雨,伞也不撑一把。”他的音色在寂静雨夜中显得格外空灵,却也难掩急色。
急急忙忙下车,把篮球扔给陆进舟,继而大步流星走到她跟前,为她撑伞。
这会儿光线不怎么好,近距离下他却还是注意到她手心的狼藉,以及搭在地上的半条车链子。
很快意识到什么,他急促地问:
“链条掉了?”
顾芊无措地站在原地,像做错事的小孩,不说话,也不吭声,嘴唇被咬得惨白。
雨水把她全身打地湿透,脸上满是水痕,愈法衬得那张小脸,白到发光,白到透明,好像触手就会消散的灵体。
她不说话,直勾勾地望向他,脸上一串串的水珠突然变得滚烫,一点一点灼烧着皮肤。
那样无措而悲伤的神色,恍惚间让人觉得,她是被世界抛弃的人。
心口倏地一紧,意识到什么,蒋海朝慌忙把伞塞进她手心,低沉喑哑的嗓音在她听来,原来是那样充满安全感。
“拿着,我帮你弄弄。”
他二话不说挽起袖子,蹲下身摆弄起自行车。
问题不大,只是链条掉落,很常见的问题,他能解决。
为了方便操作,需要先把自行车倒立着放,再将链条拉起,套到前方牙盘上,保持半咬合状态。
一只手牢牢控住车身,另一只手轻轻摇动脚踏板。
当链条完全卡在牙盘上时,便大功告成。
初春的雨季比冬天来得冷,湿冷,是一种魔法攻击,把人从内到外冻得彻骨,风裹挟着雨吹来,升天一样刺激。
上个链条而已,陆进舟帮不上忙,只在旁边看着两人。
一高一矮的身影极度和谐,如果只看脸,这俩人简直天生一对。
烦躁地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挤出一根,用嘴刁着咬进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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