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关注丈夫的何淑之当然注意到对方的走神,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哈巴狗一样的人确实令人讨厌。
再次亲切地送走祝福的宾客,不远处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一小阵的骚动,像是水流分道,男男女女们让出一条通道,何袅穿了一件素色的旗袍,柳条般摇曳而来。
乐楷一时怔住,他以为何淑之已经是平生见过美人之最,这位陌生来客却风情更盛。
何淑之是牡丹一般的明艳,骄阳一般灼伤人的美貌,而这个女人,却很难形容她给人的感觉——比雾气更轻盈、比风更琢磨不透。
无视周遭各色的目光,何袅仿佛对新娘暗含的不满无所察觉,“堂姐,”削葱般的纤指探出,将精致的礼盒递到对方面前,“新婚快乐呀。”
何淑之对抢了自己风头的女人还略带恼怒,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句谢谢,转头对陆骋抱怨,“哪门子的堂妹,结个婚都冒出来了……”
陆骋却没应声,他忍耐似地收紧下颌,在何袅转身离开的时候,手指反射般抽动了两下。
何淑之只觉身边人的气息一时间烦躁起来,草草在她侧脸吻了一下,“我去个洗手间”
泄愤似扯松白衬衫的领结,陆骋怎么也没想到,半年前苦寻不见的人竟然会出现在他的婚礼上,简直是戏剧里的烂俗桥段。
俊朗的眉眼染上一层郁气,陆骋只觉某种情绪如同发酵般堆积,倒也不至于为情所困,更多的还是被戏耍的困兽之感。
独自在露天花园抽完一支香烟,他草草系紧领结,转身朝拐角的男士洗手间走去。ьǎíníǎnωёn.cом(bainianwe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