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有一辆改装车驶来,穿着深色T恤的男人吹了声口哨,向来车招了招手。
我以为那辆车上的人是他的同伴,心中恐惧加深。
突然改装车门右侧伸出一只拿着半米长枪的手,制服着我的男人们显然没想到以为是同伴的车里会突然现出枪支,惊呼一声“躲起来!”时,对方已经射出子弹。
我捂着脑袋,拼命向罂粟花从中滚去,子弹声在远处砰砰响起。
车很快就开到了我们跟前,穿着深色T恤的男人刚掏出手枪,便被对方一枪毙命。
此前制服着我的七八个男人都倒在了地上,我浑身抖得犹如筛糠,在罂粟花从中匍匐逃离。
突然我身体上方被遮下一大片阴影,我还未来得及抬头看,嘴巴便被人自后用湿布捂住,紧接着我的意识涣散,身体不受控制的瘫软在了罂粟花从间......
紧接着又是无休止的昏迷,黑暗里我偶尔会有知觉,感受到有人在轻轻温柔刮蹭我的脸,中途我朦胧醒过一次,不知是否是错觉,我仿佛看到了凌越隐约的脸庞。
......
再次清醒时,我正身处颠簸的游艇之上,船舱里有两个男人看管我,一个是M国混血面孔,一个是印第安人。
我还浑身酸软动弹不得,对方见我乖顺也便放松了警惕。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全身恢复了些力气,我听船外有人用英文喊了句“到岸了!”,船舱里两个男人皆走到了船舱外查看。
船舱里一时竟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心神一紧,抓住时机猛冲出船门,入目是碧波浩荡的大海,夕阳将天际处的海水染上绯红,一片壮阔绮丽。
我向身后看去,近处是白色的沙滩,游艇已几近岸边。
我掉头冲身后大陆方向跑去。
对方显然没想到一直安静认命的我会突然激烈行动,几个男人拼命想从身后拉扯住我,但我已经纵深跳进了靠近大陆的海水里。
海水灌进我的耳朵,嗡嗡作响,我屏住呼吸,在翻滚的海浪中拼命向大陆游去。
我尝到海水的腥咸,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的翻卷着我,被海水包裹的窒息似曾相识。
突然,我感到脑袋装上大块海岸边的礁石,礁石上凸起的寄生贝壳扎到我的头顶,脑中如轰炸般隆隆响着。
我望着没有边际的青天,朗净的天空中漂浮着稀疏的云,身体俯仰于大海里,意识模糊间,流泻了的记忆如滔天卷来。
叁年前,我也曾被海浪缠卷着,天空也是这般澄净清明。
我的心神骤然澄明贯通,意识却在之后因猛烈撞击而逐渐消失,我坠入脑海中叁年前华胥旧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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