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咳嗽声渐渐停歇下来,随着夕阳渐渐收敛光芒,男人就这么直挺挺的死在了路当中,五官狰狞,是窒息而亡的。
当夜,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四楼的玻璃花园中聚集了好几个人。
之前时代重置这件事把大家压得喘不过气,现在这件大事已然快要上岸,所有人的情绪都跟着放松了些,虽然外面的致病物质并没有消散,但人所惧怕的永远都是未知的事物,现在形势基本已经算是明朗了。
还剩半个小时了,还是有点紧张的,希望不要最后半小时还出点什么幺蛾子。陆明衍蹲在花架上往下四处张望。
呸,你不要乌鸦嘴。唐海斌已经有了开玩笑的心思,朝旁边的乌鸦说:鸦姐,快呸他一句,以毒攻毒。
滚蛋。乌鸦懒得理他,径自梳理着蛋黄的毛发。
没过一会盛情和田磊也上来了,盛情笑着说:这么多人呐,原来大家都还没有睡呢。
陆明衍嘿嘿一笑:还是想等到转钟,睡得也安稳一些。
盛情扶着腰慢慢坐下,我们也是,剩最后这么一点时间,看看回廊还有没有大招憋着没放的,不过这个病致死率这么高,感觉应该不会有后手了。
孟馥悠一直没说话,双臂环胸的靠在玻璃窗边往下看,原本平静的神色慢慢变得凝重,直到某个时间,忽然蹙起了眉头。
其他人还在闲聊着时局,南景诚注意到了她的微表情,走过去靠近她身边,怎么了?
你看。乌鸦手肘碰了下陆明衍,示意他看那边的两个人,孟馥悠原本靠在玻璃窗的夹角里,南景诚过去后将她给挡死了,男人本就高大,那体位就像是把人逼进墙角的既视感,这俩人是不是有点什么啊,诚哥什么时候主动跟人贴这么近过。
陆明衍扬起一边的眉毛,掏出手机偷拍。
孟馥悠的视线挪到男人的眼睛上,又再转向楼下,你看下面那个人。
深夜的街道上唯有两旁的路灯幽幽,道路中间有个男人坐在地上,肢体略微有些不太协调,像是喝醉酒了一样,尝试着想要站起来,两次都没能成功。
放在平时或许可能就是个普通的醉汉,但现在外面全是致病毒气,南景诚知道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终于,这个男人第三次用力的时候成功站了起来,歪着脖子,动作缓慢,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了两步,似是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