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
史松涛的眼中含着泪水,他现在不在乎和周恕赌约的输赢。
他只想知道,他的眼睛,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连兵器都看不到了,自己以后还能铸兵吗?
自己以后还能成为大夏有史以来最强的铸兵师吗?
自己还能在三十岁以前成就铸兵大匠,然后向陛下提亲吗?
不能,不能了。
连兵器都看不到了,自己以后就是个瞎子了,那还谈什么其他?
贼老天,既生涛,何生恕啊!
“成了!”
周恕把最后一滴天炼石融入兵器,嘴角微微扬起。
虽然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但成功点完最后一个星位,还是让人松了口气。
我果然还是那个天才啊。
周恕暗自欣喜道。
他正准备把手上的剑放回匣子里,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声的议论。
之前他动用神识点星定位,并没有注意外面的动静,现在听到众大臣的议论上,他也是有些好奇。
“弓?有人铸造了入品的弓吗?这倒是有些少见,我还真没见过入品的弓箭呢。”
周恕自言自语道。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
周恕正想着,忽然听到一个大嗓门道。
他闻声看去,正好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粗犷大脸。
“大人是?”
“某家乃是兵部尚书张夫之。”
那大胡子开口道,“侯爷的铸兵之术,真是让某家敬佩不已,一刀,一剑、一弓,全都妙绝巅峰啊。”
周恕:“……”
他一头雾水,这张夫之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明白,但为什么连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呢?
刀,剑,弓?
几个意思?
你是在说我吗?
刀、剑我能听明白,但这弓是什么意思?
我从来没铸造过弓啊。
“以前我以为那些铸兵师就够厉害的了,直到侯爷出世,我才明白,什么叫天才。”
张夫之的大嗓门继续说道,“我老张生平很少佩服人,大将军是第一个,侯爷你是第二个!”
众大臣齐齐翻了个白眼,张大胡子真不要脸。
“张大人过奖了。”
周恕丈二摸不着头脑,几个意思?
自己略施手段,就把堂堂兵部尚书给折服了?
要是这样,那我就来劲了啊。
我这还没拿出真正手段的十分之一呢,张大人要不咱们聊聊?
你们兵部统辖之下的高手,缺不缺入品兵器?
买不起,可以租……
“周侯爷,你所铸造的这一剑、一刀、一弓,可有什么名头?它们是否是一套兵器?”
此时又有另外一个大臣开口道。
周恕一脸疑惑。
没等他开口,就又有一人开口道,“肯定是了,阅兵的规矩,每个铸兵师只能展示一件兵器,不过一套,自然不在限制之内。刀、剑、弓,确实可以组成一套兵器的。”
“如果是套装,自然不违背规矩。”
有大臣加入进来,“我很好奇,如果是套装的话,那侯爷铸造的兵器,是黄品呢,还是玄品?莫不是能成为地品?”
“若是地品兵器,那侯爷应该算是高阶铸兵师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侯爷应该是咱们大夏最年轻的高阶铸兵师了吧,比史松涛成为高阶铸兵师的时候还年轻!”
史松涛脸色一黑,生无可恋地白了那大臣一眼。
说话就说话,带上我干什么?
我的路已经断绝了,你再刺激我,我可要带你一起上路了!
那大臣注意到史松涛看来,有些歉意地笑了笑,麻蛋,忘了史松涛还在场了……
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周恕听得越来越迷糊了。
他们是在说谁?
感觉和我完全没有关系啊。
套装兵器?
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落,不过神兵图谱上可还没有套装呢。
他有意插嘴想问一问,你们说的是谁?
除了我,还有别的铸兵师也是侯爷?
可是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周恕愣是找不到插嘴的机会。
良久,元封帝轻轻咳嗽一声,伸手向下一压。
“大家都静一静。”
他开口说道,声音不大,全场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武道一品的实力,元封帝这个水货一品,几乎没有什么打斗的机会,武道一品实力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这种场合不用大喊大叫……
“既然所有的铸兵师都已经完成了,那我们就开始点评吧。”
元封帝开口道,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周恕,然后开口道,“都把兵器送上来吧。”
众铸兵师纷纷把自己的兵器送上前去。
周恕也拿起身前的木匣子,想要送到台前。
忽然,元封帝开口道,“幽州侯,你不妨先介绍介绍你所铸的兵器吧。”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在阅兵上铸造入品兵器套装。”
元封帝缓缓地说道,“你就先自我介绍介绍,让大家也能先有个印象。”
“好啊。”
周恕不疑其他,笑着答应下来。
他上前两步,把手里的木匣子摆放在早就放好的桌子上。
伸手一指,开口道,“我这次铸造的兵器,说是入品兵器套装,也未尝不可,不过稍微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兵器套装,应该是不同的兵器组成,他这次铸造的,严格意义上算不得套装。
甚至当成组合都有些牵强。
周恕只不过是懒得把它们拆开了,所以才放到了一起。
其实某种意义上,他这应该算是三把兵器了。
“我这次铸造的兵器,名叫殷天子三剑,其实是由三把剑组成,说起来,和阅兵的规矩稍微有些冲突。不过没关系,陛下,这次阅兵的奖励,我便不要了。”
周恕话音刚落,全场顿时变得死一般安静。
殷天子三剑?
三把剑?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兵部尚书张夫之的身上。
张夫之有些慌了,都看我干什么玩意?
我就是瞎猜的啊,你们不是都能看到吗?
我说错了,你们也没人纠正我啊。
不对,你们刚刚可都是附和我的!
好啊,我老张明白了,原来你们一个两个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也都看不到!
张夫之顿时有些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腰,咋地,大家都看不到,你们凭什么怪我?
老张我不纯洁,你们这些家伙能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