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长生的表情十分精彩,有惊讶,还有一丝丝地忌惮。
“这地方确实是叫玉衡谷,石老你知道这里?”
周恕靠着树干,有些虚弱无力地说道。
“废话。”
石长生自知失言,倒也没有否认,他没好气地说道,“我发现周小子你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先是葬兵山,这又跑到玉衡谷来了。”
“也幸好丹山赤水天早就破灭了,要不然,几个你也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这种地方,是能随便来的吗?”
石长生的吐槽,倒是让周恕确定了这玉衡谷,还真是丹山赤水天的地方。
而且从石长生的话里,周恕也听出来了,这玉衡谷,并非只是现在才危险,当年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石长生可是洞天之主,他都忌惮的地方,能是什么善地。
“石老,这玉衡谷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看这也没什么危险啊,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周恕故意说道。
“我大惊小怪?”
石长生吹胡子瞪眼,“周小子你还真是无知者无畏!”
周恕和石长生也接触过一段时间了,石长生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受不得激将。
周恕如果正常地问他,很多事情他可能都会避而不说。
但是周恕敢说他大惊小怪,那就是看不起他石长生了。
这他可得和周恕掰扯清楚不成!
“周小子,我跟你讲,这玉衡谷,在当年的丹山赤水天,那也不是寻常弟子可以随便进来的地方。”
石长生瞪着眼睛说道,“禁地,懂不懂?这里可是丹山赤水天的禁地!”
“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打过那姓刁的,随便创出玉衡谷内,那就是一个死字!”
周恕知道,石长生嘴里那姓刁的,指的就是当年的丹山赤水天之主。
石长生明明很忌惮那丹山赤水天之主,偏偏又嘴硬,所以提起来丹山赤水天之主的时候,他就会以姓刁的来代替。
周恕倒是问过几次他丹山赤水天之主的名字,但都被石长生顾左右而言他地糊弄过去了。
所以直到现在,周恕也只知道拿丹山赤水天之主姓刁,具体叫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石老,那姓刁的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这玉衡谷虽然还在,但是想必没什么危险了吧。”
周恕随口说道。
“没什么危险?”
石长生翻了个白眼,“周小子,跟老夫耍心眼,你还嫩了点。”
“真要是没什么危险,你会舍得那么多好东西请老夫出来给你护法?”
“你呀,分明是感觉到了危险,所以才把老夫请出来的吧。”
石长生一派我早就看透了你的样子。
周恕微微一笑,说道,“石老英明,我只是略有感觉,但是对这玉衡谷中到底有什么危险,还真是不太清楚。”
“不瞒石老你,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进入此地的。所以还得靠石老你多指点。”
他姿态摆的很低,给足了石长生面子。
石长生对周恕的态度很是满意,“年轻人,有这个自知之明还是好的,老夫我就勉为其难地指点你一二。”
“周小子你见过丹山赤水天的葬兵山吧。”
他继续说道,“葬兵山,乃是丹山赤水天兵器的坟墓,而这玉衡谷,乃是丹山赤水天的人墓!”
“人墓?”
周恕有些意外地道。
从石长生和之前的敖妖王、天狗妖王他们的反应,周恕心里对这玉衡谷也有一些猜测,他想过这里可能是丹山赤水天比较重要的地方,但还真是没有想到,这里会是坟墓。
“石老你的意思是,这里是当年丹山赤水天的公墓?丹山赤水天的弟子,死了以后都埋在这里?”
周恕有些惊讶地问道。
“公墓?这个词倒是挺贴切的。”
石长生咂摸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你倒是想错了。这里埋的,不只是丹山赤水天的弟子。”
“普通丹山赤水天的弟子,可没有资格埋进玉衡谷内。”
“这里埋的,乃是当年死在姓刁的手里的大敌,和丹山赤水天的精英弟子!”
石长生一本正经地说道,“知道什么是精英弟子吗?洞天境起步!最弱的,也和你之前见过的那个狐妖差不多。”
周恕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这下他是真的震惊了。
对丹山赤水天,他现在是了解越来越多,但是了解得越多,对它越是迷惑。
丹山赤水天的精英弟子,最弱的也和涂山妖王差不多?
那丹山赤水天当年得强大到什么程度!
这么一个门派,怎么会突然就灭亡了呢?
谁能够毁灭他们呢?
妖界?
不可能的,妖界如今也只有十三个妖王而已,而丹山赤水天的精英弟子,就堪比妖王,那丹山赤水天之主,又会强到什么程度?
石长生看着周恕脸上的震惊之色,有些得意地说道,“怎么着,知道怕了吧。”
“我跟你讲,丹山赤水天绝对比你想得还要强大。”
石长生说道,“能被姓刁的葬在这里的大敌,那都是洞天境的好手,一般的,根本就没那个资格。”
“姓刁的那家伙是个小心眼,他不但弄死了人家,还把人家葬在这玉衡谷内,和他门下的精英弟子葬在一块,美其名曰,要永远镇压别人。”
“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死都死了,还永远镇压?”
石长生神情复杂,既有不屑,又有羡慕。
“我是在想,石老,都是洞天之主,差距咋这么大呢?”
周恕摇摇头,说道,“你看这姓刁的,天枢武库、葬兵山、玉衡谷,一个个都感觉十分霸气,人家门下的精英弟子,也都是洞天境。”
“你也是洞天之主吧,你的硃陵洞天,除了有些铸兵材料,其他的可就远不如人家丹山赤水天了,还有,人家弟子都那么强,石老你怎么就孤家寡人一个呢?”
周恕一本正经地说道,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
石长生猛翻一个白眼,怒道,“那是老夫不屑于收弟子!”
“你小子懂什么?以老夫当年的身份,如果我愿意开门收徒,我的徒弟,只会更强!”
“但是一般的货色,又岂能入得了我石长生的法眼?”
“姓刁的搞那么多花哨的东西,又有什么用?万般神通,可能长生否?”
“现在老夫还在你面前,姓刁的却已经灰飞烟灭,谁更强一点,你眼瞎吗?”
石长生不屑地瞥了周恕一眼。
周恕很想告诉石长生,生命的辉煌不在于长度,而在于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