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江雪瑞并不是她的对手,一张脸涨红,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瑞哥儿嫁过来也有一年多了吧,怎么还跟个锯嘴葫芦似的,见着大嫂也不知道打招呼……”余氏旁边的媳妇是村东头赵家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拱火,“人村口薛家老二的田哥儿好像跟你还是一个村的,那一张嘴甜的哟,虽是分了家,平日里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往他大哥家送,上回我还看见那大一块猪肉,全给他大哥家了……”
余氏一听,更气了。
她跟那薛家大嫂也差不到哪儿去,怎么人就命那么好,偏她嫁过来十几年,什么都没落着不说,连个外村来的哥儿都敢骑到自己头上了!
“他嫂子,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人是什么人……人家有个会木工的汉子,自然瞧不起我们这种土里刨食的。我们这等人哪里有命吃什么猪肉,送来了我只怕要折寿嘞。”余氏乜斜着眼,阴阳怪气道。
“大嫂,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江雪瑞死死攥着衣角,几乎是要哭了。
“大嫂?我可当不起你这声大嫂!”余氏最烦他这幅不过打骂几句就跟哭丧似的样子,冷哼道。
顾风檐一看,定不能叫这火烧下去了。
“这还没到夏天,阿嫂怎么火气那么大,猪肉虽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就像你说的,咱也得有命吃不是。”他开口道,“我可听阿爹说了,村口薛家大嫂是个贤惠人。早年薛阿叔阿婶撒手人寰,留下薛家二哥才八岁,那可都是薛大哥和薛大嫂当宝贝似的疼惜大的。如今薛二哥娶了夫郎,不说是猪肉,就算是送金银,那不也是应该的……您说是不是?”
笑话!他顾少豪门世家摸爬滚打二十来年,什么阴阳怪气的人没见过?
还治不了你了。
余氏一听,这哥儿明里暗里是骂她不贤惠呢?
“你又是哪家的什么东西?我教训自家弟媳管你什么事?!”余氏从头到尾把顾风檐打量了一圈,恼羞成怒道。
旁边赵氏冷哼了一声,“他嫂子,你还不知道,这位可是霍家傻子二蛋的夫郎……为着他,二蛋还跟隔壁县县太爷家的公子争了一场,差点丢了脑袋……”
听见「傻子」俩个字,顾风檐突然莫名的恼怒,看向赵氏的眼神冰冷起来,吓得赵氏赶忙住了嘴。
“原来是二蛋的夫郎……”余氏眼神带着嘲讽。
她当是谁,原来是那个狐媚子……一张脸长得倒妖里妖气的,可惜嫁了个没用的傻子。
她继续道:“檐哥儿还有闲心思管别家事,只怕是不知道吧,你的「好名声」可都传遍全村了……”
哥儿和媳妇最看重名声,拿这话刺他,不信他不气。
岂料顾风檐可不是一般的哥儿,浑不在意道:“阿嫂还关心这个,看不出来啊,不过咱俩名声不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