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嫂虽泼辣,却也是能开玩笑的,闻言转身笑骂,“哪个背时的在胡乱嚼舌根,有这功夫还不好好巴结下檐哥儿,指不定下回站在这儿的可就是你了。”
那人被张阿嫂骂了一番,悻悻笑道:“开玩笑嘛……话说回来,往日里二蛋可是贴着他这夫郎不撒手,今日怎么没见着?”
顾风檐埋着头,心不在焉,竟没将他们的谈话听进去。
“还说呢,”张阿嫂看他没答应,便与那人解释了,“二蛋说是昨晚上吹了风病了,我看他那蔫地头都抬不起来,就叫人去休息,我帮着看一会儿。”
一听霍端是着凉了,便有不安好心的促狭鬼打趣,“该是昨晚上夫夫床上打架,霍小子没抢着被子,冻病了。”
周围村民发出一阵没有恶意的笑。
顾风檐听见这话似乎是在说他和霍端,才从账本上抬起头,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头雾水道:“怎么了?”
“檐哥儿快捂住耳朵,别听他们这些人长舌乱卷。”张阿嫂一见便知他心里有事儿呢,把那促狭人骂了回去,“别胡扯,仔细我撕烂你的嘴!”
一堆人热热闹闹笑了会儿,却也是担心霍端的。
“檐哥儿,二蛋没大事吧?这孩子自小身体弱,却心眼好,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有要帮忙的地方你可只管说。”住得近的一个中年婶子道。
顾风檐心里感动,笑了笑,“谢谢婶子,等这边忙完了我就去请梁先生来瞧瞧。”
又有几个熟识的村民问了几句,顾风檐才把钱给他们结清了。
算上先前付出去的一百五十多文,总共付给了村民们八百多文钱,而收购来的药材总共有两百多快三百斤。
张阿嫂和顾风檐忙到太阳下山,霍家院子里已经全都堆满了活药材,差点无处下脚。
霍阿爹在房后拔着菜园里的草,一个没看住小鸡小鸭们嗅着味儿来,欢快地啄食着药材嫩叶。
“阿嫂屋里歇着,我去看看二蛋怎么样了,再来做饭。”顾风檐收捡了账本笔墨,挥手驱赶鸡鸭。
张阿嫂帮他收拾着东西进屋,“成,你去看看,二蛋要是没事儿了我也就回去了,孩子他爹今日回来吃饭,我得回去给料理。”
顾风檐答应了,才往睡房去。
屋里窗户没关紧,透风,霍端仰脸对着窗户,睡得很沉。
顾风檐过去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仍旧是正常的。总算放心了些,他才又关上门出去了。
“怎么样?”张阿嫂挎着篮子,站在院里。
顾风檐笑笑,“没什么大事,等我做完饭叫他起来吃了,再请梁先生开帖药,大概就好了。”
“那成,我这也就回去了,有什么事你知会一声。”
张阿嫂说完,顾风檐把她送到了院门外,道了谢才到院子后面去找霍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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