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近了,霍端能看见他挺翘的鼻梁,流畅的轮廓,一双眼上飞如墨,说话时嫣红水润的唇里舌尖犹如花蕊半露。
“好看吗?”他又问了一遍,凝过来的眼神朦朦胧胧,比潮水还湿润。
霍端焦躁极了,想把他按进床铺揉碎,把他毁掉,叫他哭到嘶哑,乐到极致。
“好看。”他盯着顾风檐的唇,喉咙被火燎过似的干燥。
“哪里好看?腰还是腿,还是其他的地方……”笑意从风情无限的眼角荡开,顾风檐把浸湿的头发拨到脑后,声音低软,“你想如何?”
几滴水落到了霍端手背上,凉意传遍全身,灼烧的感觉却没有褪去,反而更为猛烈……
“我想如何,你都同意?”霍端声音嘶哑,眼神瞟向顾风檐衣摆下的长腿。
顾风檐看着他,笑而不语……微微抬起腿,脚尖和小腿内侧轻蹭着霍端。
“顾少这是做什么?”鼻腔里全是香味,霍端浑身僵直,痒的要命,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
顾风檐并不答话,勾着唇角……直到霍端起了反应。
再也忍不了了,霍端猛地一把掐住他腰,拉进,深深地嗅着脖颈间的香气。
“你这是在干嘛?”又问了一遍。
过了很久,顾风檐终结了这场酷刑,挑眉含笑,“霍总,我喜欢坦诚的人……”
霍端疯了,理智尚存无几,嗅着那令人神魂颠倒的香气,脑子里一片混沌。
“嗯?”他根本没听清顾风檐说的什么,只蹭他脖颈间。
“夜深了,霍总洗洗睡吧。”顾风檐不肯再说第二遍,拨开掐在腰上的手,退开几步……笑意更深,“祝你今夜好眠。”
他走出去很久。
夜里凉风习习,吹开门帘,霍端恍然回神,鼻腔里还残留着叫人烦躁不安的香味。
“妈的。”浑身焦躁未褪去,霍端头一回骂了句脏话。
顾风檐这人很懂,更会把握分寸……知道怎么样叫人难耐,怎么样将人点燃,叫人心甘情愿臣服。
甚至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轻易叫人神魂颠倒,分不清东南西北。
然而也仅限于此。
顾风檐是树尖儿上的那颗果子,谁都能看见。
却摘不到。
几桶凉水冲下去,天刚蒙蒙亮。
霍端站在院子里终于好些了,恍若大梦初醒,他想起来……顾风檐似乎说自己喜欢坦诚的人。
霍端在灶房里烧火做朝食,顾风檐醒的早,穿好了衣服揉着眼睛进来倒水洗脸。
“早啊,霍总。”像是没有昨夜那回事,不知道昨夜霍端没回房一样,他朝霍端打招呼。
两人之间就隔着一层岌岌可危的窗户纸,霍端正紧张地思考着该如何面对顾风檐呢,却见他跟没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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