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领了命,大队人马齐整划一兵分两路,往衙门后堂和朱阔私府去。
师爷战战兢兢,脸色灰白。
裴府君一见,便知堂下夫夫说得话多半是真的,不禁对他们重视了几分。
乎州这地方算是个烂摊子,官场不良之风盛行,他走时老师便说只叫他尽力而为,可是到了这里,他便想好好敲打敲打这群蠹虫,祛一祛官场的腐败风气。
万事讲求一个名正言顺,有因有果,他正愁寻不到由头呢,如今却有人替他把这天撕了条口子出来……
“赐座。”裴府君一挥手,叫人拿来交椅,请他们坐下。
那书童做事极稳妥,不过一刻钟时间,他便带着人又回来了……下属抬着几口大箱子,书童怀抱一大摞账本之物。
师爷目光触及那些东西,登时吓得瘫在了地上。
“大人。”书童把怀中账本搁于案几上,拱手道,“都在这里了。”
裴府君点点头,看了师爷一眼,而后开始翻阅账本。
「啪」每翻阅一本,他便将其砸在师爷跟前,震怒道:“好大的胆子!若是本官今日不到此地,怕是也发现不了,天子之下,竟有人敢如此猖狂!”
师爷抖抖索索,“大人、大人明查,此事与我本无关系啊!”
裴府君又示意书童把那几口箱子抬上来,依次打开,里面竟齐齐全是财宝贝帛……足足装了十口箱子,其间竟还有上供之物。
“白纸黑字,物证齐全,你如今还想抵赖?!”裴府君指着那几口箱子,质问,“朱阔竟如此猖狂,真是枉费陛下信任……来人!将秦师爷押下去,严加审讯,势必要他全吐出来!”
书童立马带人将秦师爷拖了下去……秦师爷徒劳地求饶,回音荡在风里,经久不息。
堂上从前跟着朱阔做事的,无一不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牵连发落。
不多时,书童复又回来,拱手回禀,“大人,都办妥了。”
裴府君翻阅着账本,按按眉心,摆手,书童见状,立刻给他倒了杯茶奉上。
“大人,他们几个如何处置……”裴府君喝茶的功夫,书童看着顾风檐他们,问道。
裴府君还真把这几人给忘了,听着问才强打起精神。
“二位可与朱阔有私仇?”他凝了顾风檐和霍端一会儿,问了句。
霍端心里门儿清,裴府君如此问,不过就是害怕他们与朝中官员有所牵连,把自己当刀使了。
“回大人,我们夫夫两人皆是农户,平日里做点小生意,找朱大人也是因为需要一份官府画押的文书……以前并无关联。”他拱手道。
裴府君饮完一杯,垂眸打量他许久,方道:“如此甚好,你二人既是做生意的便好生经营,不要动什么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