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庆云看了眼柳夫人,叹了口气,转向萧承煜,尴尬道,“阿煜,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柳庆云也头疼夫人和自己的学生不对付的事情,但他也知道这是个心结,只要自己夫人想不开,这种局面就是无解的。
萧承煜僵在原地,半晌,他才慢慢地摇了摇头,坚定地道,“赵姑娘,不是骗人的人。”
“你还要替她说话?你拿着这药方自己去找个大夫问一问,是不是这位泽漆是有毒的?”柳夫人犹如炮仗,一把扯过药方摔到萧承煜跟前。
“我告诉你,任何害我夫君之人,我都不能姑息!今天你是护不住她的!”
萧承煜没有动,而是俯身捡起了那张药方。
赵宛舒怔怔地看了眼挡在自己身前的萧承煜,从她的角度能够看到对方收紧的下颔线,线条精致而优美。还有他微微垂下的眼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神情,轻轻翁动的眼睫,犹如蝴蝶脆弱的羽翼。
她感觉到,此刻的他通身弥漫着的气场很沉郁,就像是一股浓稠的液体把他紧紧地裹在其中,与外界和他隔离开来了。
而这副模样的他,却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受了伤害时也是这样保护自己的。
虽然不知道萧承煜到底跟柳夫人有什么龌龊,但他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挡在了自己跟前,和自己的师傅师娘成了对立。
赵宛舒的心口突然像是被什么咬了下,有点点酸酸麻麻的,还有点疼。
“赵姑娘开的药方,坐堂大夫应该看过的,当时为什么没有提出来?”萧承煜问道。
柳夫人腮帮子紧咬,“让人问过了,坐堂大夫偷懒,没有仔细看,就让药童抓了药。这般玩忽职守,我自会要那药堂给个说法!我当初昏迷,才叫他们父女叫人三言两语蒙骗了去。”
“若不是夫君非得让她回来回话,我就直接把人送县衙了!”
丈夫孩子是她最后的软肋,她是绝对不准许人拿他们当跳板的!
萧承煜皱眉,刚要说话,却被赵宛舒给摁住了。
她探手从萧承煜手里拿过药方,辨认出确实是自己写的。
“这确实是我写的,泽漆也是我加的。”
“好啊,你果真是承认了。”江逐月见她承认,激动道,“伯母,这就是证词,她就是故意害伯父的,我们把她抓起来送去县衙……”
“但我并没有下毒害人。”赵宛舒淡淡道。
“你还敢狡辩?这泽漆就是毒药,邹大夫可是说过了,这吃多了容易让人腹疼呕吐致死的。”江逐月得意道,“你根本不会医术,拿着土方子就来当圣旨用,却不知道这土方子可不是样样都有用的!”
赵宛舒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谁说药方里有泽漆就一定是毒药?是药三分毒,以毒攻毒的法子不是没有过。”
说着,她又看向邹大夫,“邹大夫是吧?你刚才说,柳先生是内伤蓄血之症?”
邹大夫抬了抬胸口,傲气道,“没错,我可是有行医文书的人。柳先生的病症我曾经在师傅的行医手札里见过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