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庆云自从没了病痛烦恼后,脸色红润,春光满面。
晚间,柳夫人招呼丫鬟端水洗漱,柳庆云先接过帕子洗了脸,这才端起茶茶水饮了一口。
“你准备一下,刚才容朗来说,他跟赵大夫商量过,决定要留下来住些日子。你给安排个僻静点的院子,让他好好的学习。”
柳夫人擦拭着手,闻言应了声,“你这仔细的模样,难道是打算收那赵公子当学生不成?你当年可是说过,不再收学生了的,为此可是拒绝了不少名门子弟。若是你突然宣布收学生,恐怕他们会有些意见。”
柳庆云闻言,哼了一声,“他们那是奔着跟我造学问的吗?他们那是冲着我背后的柳家来的。他们有什么意见?难道老夫收个有能耐的学生,还得看别人的眼色不成?”
“他们名门世家出身的,锦衣玉食堆砌长大,几个能吃苦的,每日里读个书还喊苦,他们也不看看人家寒门子弟。”
柳庆云是看不上那些金玉堆里的娇娇公子哥儿的。
“再说了,我现在这半条命都是赵大夫救回来的,我既然答应了指点她二哥,那自然得尽心尽力,可不能让人砸了我的招牌。”
“那你这到底是什么打算?之前江逐月的话,虽然不能全信,但是,这换孩子的事情,保管是真的。”柳夫人也喝了口水。
“不过,我看那赵姑娘姿态爽朗,为人有趣,倒是被生养得好。”
“虽然在边境当了十几年的军奴,但那通身的气派,还有那不卑不吭的气质,都非江逐月能比的。”
虽然没多关注,但柳夫人还是管着内宅的人,江逐月虽然带了仆从过来,那院子里的风声却也有透出来过。
江逐月对着她闺女倒是细致讨好,但对自己的仆从就动不动责罚,可见她心性。
但因着江逐月带着自家闺女也开朗了不少,她也没说什么,到底管不着人家怎么管下人的道理。
不过,见过赵宛舒后,她少不得叹气,“我听说,江夫人当年也是有淑良美名的,求娶之人不少。赵姑娘虽跟着她去了边境,但到底还是教养出来了,以她的眼界心性,以后日子不会多难过。”
但江逐月有江家护着,只要不高嫁,低嫁的话,日子也能过得和和美美的,这日子总是人过出来的。
想起之前自己被挑拨,想指点江逐月一二,现在柳夫人却也有些心烦。
柳庆云向来不爱评价后宅女子,听她提起江逐月,想起之前江逐月跳梁小丑的模样,难得补充了句。
“她比之赵大夫,那是差远了!”
“所以,我就想说,赵大夫是江夫人教养大的,那为人处世,也是大家学派。这江逐月在赵家这种农户长大,我倒不是看不上庄户人家。只是,江逐月身上那些个毛病,总是得跟人学来的。”
柳夫人慢慢道,“这赵容朗公子也是赵家教养大的,目前瞧着他是端方君子,但是你要是收人当学生,你还是得多注意点,至少得考较清楚人品,这收学生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你可记得前头的教训,不能看人聪明,你就惜才之心爆发,不管不顾的,前头的教训吃得够不够?”
柳夫人这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柳庆云摸了摸鼻子,“我懂我懂,夫人别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