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染愣了愣,喉咙口还因为苦涩而颤抖,他面上却是含着笑的,“还行。”
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苦涩,这药虽然苦,却不是难以忍受的。
“虽然说良药利于病,但是这个药我真不是故意做那么苦的,就是这方子不能去味儿。”想了想,她突然掏出个纸包,摊开来,露出了里面黄澄澄的糖桔饼来,“喏,这个也是润肺止咳的,你吃一颗。”
“这是……糖桔饼?”
赵宛舒颔首,她自己先拿了一颗吃下,然后朝他跟前送了送,“试试?”
“我家少爷他……”砚台刚要说话,却被黎昭染瞪了眼,只能咽下。
“你家少爷怎么了?”赵宛舒眨了眨眼。
砚台抿了抿唇,摇了摇头。
“没事,不用管他。”黎昭染回道。
他探手捻起了一颗糖,桔子的酸涩被糖渍完美中和,初初有些微甜,后面却是酸酸甜甜相裹的,而这些恰好就冲淡了味蕾上的苦味。
一瞬间仿佛连心情都舒畅了几分。
赵宛舒见他表情柔和了一些,得意地扬了扬唇角,“怎么样?没那么苦了吧?我就说啊,感觉苦的话,就得吃点糖甜甜嘴的。可别觉得这是姑娘家的小玩意儿,就看不上!”
“喏,余下的给你了。”
她干脆都一整包塞给了黎昭染,“以后觉得吃药太苦,就含一颗,就不觉得苦,只余甜了。”
黎昭染怔了怔,低低咕哝了一句,“甜……”
赵宛舒正拿着手帕擦手指上沾染的糖霜,她没听清黎昭染的话,“黎公子,你说什么?”
“没事。”黎昭染回神,他举了举手里的纸包,“全给我吗?”
“嗯。”赵宛舒本来是打算留着自己吃的,不过送出去就送出去了,她再做就是,如今正是吃这个的季节。
“黎公子,我有件事情,想要问问您。”她犹豫了下,还是决定问出口。
黎昭染:“请说。”
“我想问问,江家跟上次赵公子家可有什么关联?”
黎昭染:“江家?你说的是江阁老的宗族吗?”
见赵宛舒点头,他也没推脱,直接就说了,“赵家跟江家是姻亲!”
“姻亲?”赵宛舒还真是不知道这茬,“您可能细细说说?”
黎昭染见她感兴趣,便继续道,“赵家曾经嫁过一个姑娘进江家为妾,那姑娘也是个有手段的,会笼络人。后头江家出了个宠妃,江妃怀孕后,就需要盟友,便是拉了赵家姑娘进去了。”
“故而,两家如今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黎昭染说着,好奇地看向赵宛舒,“赵大夫为何问起这个?”
赵宛舒的猜测被验证了。
兜兜转转,这一切还是跟江家脱不了干系!
“没事,就是些孽缘。”赵宛舒回过神来,也没多言,而是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