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刚才入肚的粥又全部给吐了出来。
他其实不想吐的,这可都是粮食啊!哪里能这样浪费!
赵三河急了,连忙探手过来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烧着慌,“你这是……烧着了啊!我去找阿宛说说,二哥,你先躺着别动啊!”
说完,他也顾不得多言,直接跑出去赵宛舒了。
赵宛舒还没入睡,她快步就过来了,避开地上的秽物,就来探赵二湖的脉,一边问他问题,“二伯,你是哪里不舒服?您跟我仔细说说。”
赵二湖其实刚才能自如地跟赵三河说话,也是习惯于忍疼,但是这一番吐,几乎是翻江倒海,牵动得他本来就闷疼的胸愈发疼痛难忍了,就是还在忍痛范围的腿疼也是阵阵袭来。
神经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敏感了许多。
额角都是细密的冷汗,胃里的抽腾让他想蜷缩起身体,却又被赵宛舒给阻止。
“二伯,你别乱动,仔细骨头又歪了!您忍一忍!没事的,先与我说说话……”但是赵宛舒温和的安抚作用并不大。
没办法,赵宛舒只能先给他扎了两针,减轻了他的疼痛,赵二湖才缓过神来。
他哆哆嗦嗦地道:“就是,就是胸口很闷,胃里也是火烧火燎的,又疼又酸的,我说不上来……”
赵宛舒其实差不多了解了,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罢了,她温柔道,“好的,我知道了。您别担心,没事的,您先漱下口,然后躺下休息就好。”
说着,她就给赵二湖又扎了一针。
赵二湖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
赵三河急道,“阿宛,这是怎么了?”
赵宛舒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二伯应该是饿了许久了吧!他每日里都去干活,胃里却没进过荤腥,方才猛地一下,就给冲着了。再加上,他这身上骨头断了,贸贸然一动,就牵发了全身,疼得受不住了。”
“我刚把二伯给弄晕了,我瞧了瞧,他这底子太差了,比起二伯母当初也是不匡多让。若是不好好保养着身体,以后怕是寿元都有碍。这荤腥慢慢来吧!”赵宛舒边把东西收起来,边道,“晚点我让人熬点降温药来,您给二伯撬开了嘴喂下去,不然他这体温降不下来,后头烧了脑子就不好了。”
说了半天,赵三河都没应声。
赵宛舒倍感奇怪,扭头望去,就见赵三河咬紧了牙关,犹如一只青蛙一般,“爹?”
赵三河闭了闭眼,遮掩住了眼底的恼恨,“你二伯每日里出去卖苦力,但是钱都进了你奶的口袋。你奶吃得好睡得好,瞧着人都胖了一圈,倒是你二伯却变得又瘦又干,如今还……”
“你二伯刚才还惦记着你奶没吃饭,恐饿着了她!——这样,让我如何说得出口那些话啊!!”
越想越气,他握着拳头,狠狠砸了墙壁一记,“这世上怎么就有那么狠心的人!”
虽子不言母之过,但赵李氏却太奇葩了!
赵宛舒:“……只能说一种米养百种人吧!爹也不必恼怒,咱们先把二伯养好吧!一切,自有公道的!”
说着,她就出去了,顺便安排了人来打扫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