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缓了缓口气,她敢对着赵宛舒来硬的,可面对着萧承煜态度就谦逊许多。
“瞧萧公子说的话,便是借给奴婢十个胆子,老奴也是不敢应的。我们主家最是安分守己,可断断不敢大逆不道的。老奴就是跟赵姑娘说笑的,”她陪着笑道,“哪里晓得赵姑娘气性竟是这般大。都是误会,误会!”
萧承煜看向赵宛舒,“阿宛,你说呢?”
赵宛舒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刘嬷嬷的粉饰太平,“误哪门子的会?刘嬷嬷可真是好口舌,你不去酒楼里说书,都埋汰了你这身本事!”
“你们杀人灭口是误会,软硬皆施的威胁依旧是误会,你们这嘴里的误会可真是轻巧!轻巧得我都快不认识这两个字了!”
刘嬷嬷被她怼得哑口无言,面色难堪。
她在赵家也算是颇有脸面的,加上主家如今形势不错,她在外走动代表着赵家主母的颜面,加之宗门之中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从来都是绵里藏针,话里藏话的。
还是头回被人这么直白得撕撸脸面。
她倍感尴尬和羞辱。
“赵姑娘好利的一张嘴!我不过是一句话,您这就顶了十句。但也请赵姑娘记着,这人眼睛总是长在前面的,还是需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提醒道。
“嬷嬷也是好双标的一张口,你这番说教怎么不对着赵释帆说?他做的事儿可是桩桩件件都是踩着律法的边缘大鹏展翅的。你管不着他,反倒是管到我个无关紧要的人跟前来。咋,这世上的道理让你们赵家给占全乎了?”
赵宛舒冷笑:“不过是因着我家不如你们赵家,所以才敢肆意践踏!”
“你——”
赵宛舒继续道,“今儿个你轻飘飘一句话想揭过去赵释帆的罪行,也可,我们去县衙掰扯!但凡县令大人说一句你们有理,我自是无有不应的。”
刘嬷嬷脸色涨红,这不是为难她吗?
她前头说那些是仗着赵宛舒是个小姑娘家,这赵家是农户,没见过世面,没瞅见过皇亲国戚,但凡一吓唬,总是会诚惶诚恐的应和的。
哪里晓得,这竟是块铁板!
她泄了气,“赵姑娘,我……是我嘴巴笨,说话得罪了您!但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必凡事都沾上个官呢!这官府的门都是好进不好出的!”
“这样,我给我家少爷给您赔罪!您家的损失,我们定然给赔偿到位的。”
她们赵家是皇商,最是不缺的就是银钱了。
只要给钱,凡事好商量!
赵宛舒扬眉,“我看起来眼皮子很浅吗?”
刘嬷嬷打量了她一眼,的确,赵宛舒这通身打扮,虽然身量未彻底长开,但这些穿着首饰,却也并不落于人后。
有些首饰甚是颇为新颖出彩,瞧着都是银楼里的紧俏货!
她发现,或许自己开始对于赵宛舒的印象还是过于刻板化,过于轻视了。
她垂头,“自然不是。只是,老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是也不是?再说了,少爷他跟您好歹也算是亲戚,闹得不可开交,不是叫人看了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