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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养在乡野的外室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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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玉眼前陡然闪过诸多旧时画面。

画……

神医并非爱画之人,爱画擅画着是她阿翁。

而阿翁不仅喜欢交友,还极喜欢作画赠知己。

阿翁好像是赠过一幅画给白神医的……

凝神回忆之下,衡玉脑海里重现了一幕场景——

那年在神医家中小住,正是春末夏初交替之际,午后药园里的葡萄架下,她腿上抱着神医养着的一只狸花猫,趴在石桌上打起了瞌睡……

阿翁那时便是在作画。

她是被阿翁和神医的说话声吵醒的。

‘我可不懂画,这画中是个什么讲究?’

‘此处乃是……’

‘哼,我又没去过……’

‘所以画给你瞧瞧嘛!无妨无妨,来日你我可结伴同游……’

‘那就这么说定了!’

‘……’

衡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年的葡萄架下,看见了那两位说笑的老人。

可她纵然记忆绝佳,然而所谓过目不忘,也尚需留神去记,彼时她昏昏沉沉初醒来,那番对话的关键之处便也是模糊的。

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阿翁那时和白神医约定了要去某地同游——

故而白神医的“独自赴约”,或许赴的便是与阿翁的昔年此约!

而约定之地,多半就是阿翁画中所指!

“杨叔可记得那幅画中画的是什么?”

杨福苦思冥想片刻,还是道:“这倒是丝毫记不起来了。”

他本就不通书画之流,自也不会细看。

衡玉此问本也未报太大希望,与其说是在问杨福,倒更像是在问自己。

可她彼时根本没有细看,或是说没来得及细看,便被神医拿走了——

至于后来是否有在神医家中再见过那幅画,便还需再仔细回忆回忆……

到底线索皆是今日才知,往日根本没有细思过,一时所能记起来的只有以上那些了。

衡玉暂且按下这条思绪,继而又向杨福问了些其它细节。

杨福将能想到的都说了,脑袋都要想破了,只觉得这辈子费的脑子加一起都没今日来得多。

他记得这小姑娘小时候就记性贼好,但他不一样,他是个正常,啊不,普通人啊!

见人不停挠头,头发都挠掉好些,衡玉也不好将人往死里逼,及时收手道:“今日多谢杨叔了。”

杨福大松一口气:“多谢吉……咳,吉姑娘客气了!”

衡玉走时,塞了一只钱袋给杨福。

杨福起初大惊失色不愿收,只觉是个烫手山芋——若他收了吉姑娘的银子,那今日之事岂非就成了他见钱眼开?这可是要挨扎的!

但衡玉说,这银子是拿来赔给他的,耽搁了他的生意。

杨福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收了。

毕竟苏先生一条鱼也没给他卖出去……

不想挨扎,也不敢空手回家挨骂。

衡玉随苏先生原路回了苏家后,苏家母女已是等急了。

听着衡玉一句“叫大娘久等了”,苏家大娘笑得可亲至极,忙道“没有没有,饺子也是刚包好”,转过头时,则狠狠瞪了丈夫一眼。

等了半天客人没等到,他倒也不见了!

苏先生于心底冷哼一声,面上优越之色颇浓。

这妇人懂什么?

他可是和吉姑娘一起办正事去了,这种参与感,可不是她能想象到的!

见自家爹神情如此,苏莲娘默默看了眼条几上的鸡毛掸子。

这也就是吉姑娘在,阿娘想维持一下和蔼的形象了……

衡玉心中装着事,吃起饺子来竟也没了当日滋味,只觉平白辜负了这桌饭菜和苏家一番心意。

饭后她也未有久留,道了谢便告辞了。

从苏家出来后,衡玉几乎是心不在焉地走出了胡同。

“人没找到。”马车旁,显是刚回来不久的程平对衡玉说道。

衡玉回过神:“不打紧,我找到了。”

“?”程平皱了下眉,“哦”了一声。

旋即道:“我虽没找到那人,但偶然发现了一件有些古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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