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但是,这样久还没止住血的情况很少见。
邦太的徒手止血能力是很强的。
巡回护士帮邦太擦拭了额头上汗珠。
又埋头止血。
“再输600毫升,准备1200毫升!”第三次下达口头医嘱。
时间飞快地度过。
“刘牧樵准备!赶快去洗手!”一助龙教授下达了指令,这个时候就不能讲手术医生的等级了。
他一转头,刘牧樵已经洗好了手,带上了手套,跃跃欲试。
“邦太,你让刘牧樵试试吧!”
邦太犹豫了一秒,让开了主刀位。
他也是没有办法了,有人接手试一试也好,虽然不指望别人,但给自己一个喘气机会,冷静一两分钟也是好的。
刘牧樵把手伸到胰体后面,很快就感觉到了血液流动方向。
不到30秒钟,血止住了。
血止住了?!
没有人反应过来——除了龙教授。
开什么玩笑!
等邦太反应过来之后,他第一句话是:“怎么可能?”
刘牧樵理都没有理他,伸过手,“止血钳!”
器械师打过一把止血钳。
刘牧樵把弯钳伸到胰体的背面,两只手配合,夹住了,龙教授伸过丝线,绕过去,打结。
刘牧樵的两只手解放出来。
他腾出双手,并没有回到n助位子上,他接着往下手术。
很自然,好像是安排的。
邦太依然站在n助的位子上发愣。
刘牧樵的手法非常的迅速,比邦太还熟练。
龙教授配合得很好。
上次,他有些吃力,这一次他似乎和刘牧樵合作了千百回了,不到15分钟,胰腺被分离出来的。
接下来,两件事,一是清扫淋巴,二是瘤体切除。
这都是看水平的手术。
刘牧樵忘记了自己并非主刀,他的思维纯粹地沉浸在手术之中。
清扫很彻底,就和吸尘器一般,不一会,清扫过的地方,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红色的新组织。
奇怪,怎么血这么少?
刘牧樵只需要一块纱布,就把术野弄得干干净净。
科主任默施也失业了。
很快,二助bing也失业了。
他们两个成了专职拉钩人。
清扫完淋巴,刘牧樵拎起胰体,再四周检查了一边,没有疏漏,接着来,就是瘤体切除。
胰腺头部剐除了一个瘤体,连同胃窦、十二指肠、一部分空肠整体切了下来。
切割过程,需要很高的技巧。
可是,刘牧樵似乎没有太高难的动作,轻轻松松,把这四样器官切了下来。
留下了胃窦断端,胆管、胰管,空肠断端。
下一步就该选择vilishi术式,还是liu术式——当然,ban术式其实和liu术式是一种术式。
刘牧樵一点犹豫也没有。
他选择了liu,或者说是ban术式。
这个时候,邦太的头在转动——刚才,他一直愣着没动。
他看看刘牧樵,又看看bing,又看看自己。
他反复很多次以后,自言自语地问:“我是谁?”
突然,刘牧樵停住手。
他抬头看着邦太,又看了看龙教授,说:“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
龙教授也反应过来了,说:“是呀,你怎么做了主刀了?”
“嗨,邦太先生,你怎么把主刀让给我了?”刘牧樵端着双手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