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完全弄错了。
他把赵一霖当作了刘牧樵。把刘牧樵当作是赵一霖的学生。所以,介绍病人情况时,他一直就面向着赵一霖。
“看看片子吧,刘教授,看有没有希望。”杨主任说。
“好的。”答话的是赵一霖。
可是上前看片子的是刘牧樵。
他足足看了15分钟。
“你的学生看得真认真啊。”杨主任略有些不满,你看可以,但别看这样久啊,你能看什么名堂?
赵一霖说:“他看片子一贯是这样认真的。”
“他对ct很有研究吧?”
“是的,他的影像学知识,远超一般的影像学医生。”
“哦?他是影像学的研究生?”
“不是,只是业余爱好。”
“哦,还有这种爱好吗?刘教授,你这位学生,可以写一篇神经内科影像学方面的论文。”
赵一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哦,可能您搞错了,我不是刘博士,我是赵一霖。刘牧樵是他。”
“啊?”
“是的,他是刘博士,是我们这个团队的核心,我和邹医生,都是他的帮手。”
这一惊,半天没人说话。
几个医生懵了,就连家属也懵了。
“手术是他做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和焦虑,他一个学生,能做这么高级的手术吗?
“手术是他。”
“他行吗?”
“除了他,也没有第二个能做了。”
“成功率高吗?”
“成功率这个东西,对于某一个病人来说,很难说,只有两个可能,成功与失败。从大的标本上看,我们总共做了32台,有7个病人死了。”
赵一霖这么回答。
这时候,刘牧樵看完了ct片,回过头。
“这个患者值得试试,穿刺成功之后,后遗症会有,但比预想的要好很多,有可能能够站立起来。”
刘牧樵这几句话一说完,顿时,刚才还是学生摸样的人,突然高大起来。
“当然,这样的穿刺,风险还是有的,要放弃还来得及。”
刘牧樵自从代理过科主任之后,牢稳了很多,有风险的事,他还是会告诉患者家属,给他们充分的选择余地。
再说,这种脑干血肿穿刺死亡的机会比普通血肿穿刺大多了,万一死亡了,家属的心理承受也好一些。
“请刘博士你们费心,我们是一致同意手术的。”
谈话结束,刘牧樵他们在杨主任的带领下,去了手术室。
在外面手术,刘牧樵都会选择在手术里进行。
而在安泰医院,他们就在监护室里进行。
他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一次颅脑穿刺,比一次静脉穿刺复杂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