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亮了。
孙涛带领高健、曾雪飞等人开始慰问员工,在岗的员工会得到1000块钱的红包。
有些并不值班的人,譬如行政后勤的那些工人、勤杂人员,很多人会找一个借口来加班。
为了这1000块钱红包,大雪天的也是拼了,有些人是徒步来的。
孙涛后面跟着一群扛红包的人,这么个大医院,上班的人这么多,发红包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过,也有方法。
来到一个部门,就问声你们有多少上班的。10个。就是10个红包。回头再由财务科的人送过表格来签字。
基本上不会出现冒领的,也不会出现虚报的,再说,安泰医院对这笔钱看得并不重,错个万儿八千的也无所谓,反正一点,职工得了就行了。
再说,想得到这个红包的人,一般都是那群干苦力的,属于安泰医院底层的那群人,孙涛有意也会暗示他们,尽可能找个理由来加班,就说扫雪也行,开门红,讲究的就是喜庆、高兴、皆大欢喜。
刘牧樵在手术室里做一台高规格、也是高难度的手术,手术室门外都放了暗哨。
在病房的隔壁是办公室——患者住的是“总桶套间”,有足够多的房子提供做办公用。
7个核心人物中的6位,他们都待在这里,情绪一直比较紧张,办公室主任并没有高兴的表情,他一直处在焦虑之中。
不焦虑是假的,所有人都焦虑。
3个小时前,出乎他的意料,安泰医院竟然违反常规,主动承担了手术风险,这真的令他吃惊不小。
这是全所未有的,医院承担风险,第一次听到。
办公室主任内心是很复杂的,这是他的胜利,还是失败呢?
根本就说不清楚。
表面上,当然是他胜利了,让医院承担责任,而实际上,他自己也清楚,杜尔总桶好了之后会记恨他。
当然有一种情况,他就成了胜利者——手术失败。
作为杜尔总桶办公室主任,他不会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而期盼手术失败,这是显而易见的态度。
他焦虑,和大家一起焦虑。
手术室里传来的消息并不乐观,手术遇到了非常大的阻力。
在里面看手术的卫生官员每隔一个小时要向外面通报一下情况。
他已经通报了两次了。
不容乐观。
办公室主任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把话咽进肚子里去了。
在场的,有3个是家属,女儿、侄子、妻弟;3个是官员,办公室主任,选举委员会主任,对外联络官。
其中最有权势的当然是办公室主任,他是内当家,所作所为代表了杜尔总桶本人。
办公室主任对家属很不满意,“我说了,这里并不是最好的医院。”
终于他还是说话了。
“怎么不是?你说,还有谁更好?”侄儿才敢回驳,他跟杜尔总桶本人关系很密切,也是杜尔总桶培养的对象。
他们家族,侄儿是最有政治悟性的人。
侄儿现在在内阁边缘,但并不是边缘人物,他实际权力还比某些内阁成员要大。
办公室主任和侄儿经常有冲突。
今天也是一样的。
杜尔总桶侄儿是坚决要求来安泰医院治疗的,而办公室主任反对,他倾向于去霍普金斯,或者哈佛,或者耶鲁,最差也要去协和。
怎么来安泰医院呢?
他反对。
最后,杜尔总桶本人的态度起作用了,他要求来安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