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没说什么,东看看西看看,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连个捣药石臼都没有。
只好硬着头皮将血藤塞进嘴里,强忍嘴里奇怪的味道,咀嚼碎了,再敷在上面。
谢槿还有力气调笑,“好吃吗?”
沈娆拿出来一颗糖,塞他嘴里,又丢进自己嘴里,甜腻的味道冲淡了嘴里苦涩味,“若是宋裕找不到我们,该怎么办?”
“那就……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咱们洞房吧。”
他颇为真诚地看着她,握紧她的手,说:“既然注定要化为枯骨,不如先睡个够本!”
沈娆嘴角抽了抽,拍开他,“行啊,你要是一会死在我身上,我转头就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那我必从坟里爬出来,把你们这些狗男女全剁碎了!”
他笑的抽痛两下,将头埋在她怀里,拱了拱,“娆娆,我真的很高兴。”
她挑眉,“高兴自己大难不死?”
他突然安静下来,后来闷声说:“不,是高兴……你喜欢我。”
“我也高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对自己的好,她怎会无知无觉?
谢槿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又酸又胀,又甜又苦,这些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汇总在一起,弥漫在身体各处,将四肢百骸都麻痹了。
原来这就是,苦尽甘来,两情相悦的感觉。
他闭着眼,呢喃:“真是喜欢你,喜欢的要命,没了才是真的要我命。”
沈娆心里一阵触动,脑子里却在思考别的。
本朝还未有过官员结为夫妻的先例,毕竟女官屈指可数,这样的几率并不大。而且皇帝最忌讳官员私下结交过密,结党营私。
虽然照理说不能结为夫妻,可律法又没说不可以。
既然开了口表达心意,她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朝着他走过去。
总之,她不辜负自己,也不辜负他。
之后谢槿体温升高,又冷的发颤,几乎是牙关紧闭,强忍着脑袋混沌,不让自己松懈。
“不能一直在这坐以待毙。”沈娆看看四周,强咬着牙,将谢槿背了起来。
她身子单薄,谢槿是大男人,对于她来说也是过于重了。
沈娆左手拿着他的刀,一步一步往前走,“不能等着宋裕来找咱们,我找路带你出去。”
谢槿已经身体虚弱到了一定地步,别说自己走路了,声音都很轻,“我不用背,我自己可以走。”
“闭嘴吧。”沈娆用刀做拐,步履瞒珊的往前走,发觉后面没有声音,她赶忙说:“谢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