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石岩只觉得自己的头顶当即就响起了好几个惊雷,直接把他劈在了当场。
安木槿是林长风的女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林晨曦又是谁的女儿?
难道说当年的唐宛如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其中一个送恰当初的唐婉怡和安峥嵘了?
三年多前,安峥嵘说唐宛如是唐婉怡,可后来他让人做的调查事实证明,安峥嵘的的确确是在说谎,唐宛如就是唐宛如,而唐婉怡早就死了。
可木槿又怎么会成为林长风的女儿呢?
邵敏之说她在林长风病房里出来后情绪不好?难道说?林长风也是这样跟她说的?而林长风为什么会这样说?他不可能无凭无据的就说木槿是他的女儿吧?
想到这里,他把耳朵紧紧的贴在门缝处,林长风虚弱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进他的耳朵里:“穆枫,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安木槿她就是我的女儿,这有dna鉴定结果为证”
dna鉴定结果?石岩再次呆愣在当场?林长风什么时候和木槿做的dna比对?
难道是昨天下午?木槿给她捐血了?然后,他让医生用了点那血和他的血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整个后背都在冒汗,而里面传来杯子摔在地板上破碎的声响,估计是穆枫在火,而他,当然不需要再进去了。
他即刻蹑手蹑脚的转身,等离开林长风病房门一米后,才又迅速的朝着电梯跑去,他终于明白安木槿为什么会失踪了。
是了,昨晚林长风肯定跟木槿说这个事情了,而木槿那样的仇恨林长风,当然接受不了这突然而来的‘惊诧’,恐怕是不知道跑哪里躲起来了。
石岩再次开车回安家时,邵敏之还在安家的沙上坐着,看见石岩回来,赶紧追问着:“有木槿的消息没有?”
石岩摇摇头,然后想了想问:“那个,木槿小时候喜欢去哪里?”
“小时候?”邵敏之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木槿从小跟我们住在一起,她没有特别喜欢去的地方啊,平常也都是在家里的啊。”
“那,你们以前有没有带她去什么地方玩过啊?”石岩眉头锁紧:“也就是她最喜欢去玩的地方?”
“木槿小时候最喜欢去海边了,”邵敏之在石岩的提醒下终于想起来了:“我妈是z市人,而z市靠海,木槿小时候曾跟我妈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她好像对海比较感兴趣,念书时,每年暑假,都要我带她去外婆家玩几天的。”
“那木槿会不会去她外婆那里?”石岩大脑灵光一闪。
“我妈已经死了十年了,”邵敏之看着石岩,轻叹一声道:“我妈倒是很喜欢木槿的,可她死的时候,木槿正在南京上大学,所以,这事儿给我妈和木槿都留下了遗憾。”
邵敏之的母亲死了十年了,木槿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然后又和方逸尘结婚,而邵敏之的父亲比她母亲还早死几年,所以这十年,邵敏之也都没有回过老家了,木槿当然也没有再去过z市。
“那你老家就没有人了吗?”石岩听邵敏之这样一说,貌似又觉得木槿去z市不大可能,那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她去做什么?
“只有我婶娘和堂哥堂姐了,”邵敏之望着石岩说:“她跟他们都不亲,我妈当年和我婶婶关系并不好,以前我带木槿回去,也都不会去我婶婶家做客的。”
石岩听邵敏之这样一说,即刻觉得没有去z市的必要了,而邵敏之的手机则在这时候响起,她赶紧拿出手机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邵敏之接了电/话进来,一脸歉意的对石岩道:“我要回一趟邓家,石岩,要不,你留在这吧,我怕万一木槿回来没人等她。”
“那你回去吧,我今晚就在这等她好了,”石岩即刻就同意了,而邵敏之则拿了包急急忙忙的朝门外走去。
他在沙上坐了会儿,座机也不响,于是不由得起身朝木槿住的房间走去。
这个房间四年前他和木槿没有离婚时进来过,房间不大,刚好放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一个双门衣柜外加一张梳妆台兼书桌。
房间里整齐干净,床上的被子枕头都叠得整整齐齐的,由此可见她昨晚并没有到这房间来睡过觉。
他即刻转身出来,又朝着书房走去,推开书房的门,却被眼前的情形给吓了一跳,因为整个书房被翻得乱糟糟的。
他轻叹一声,貌似这还真不是她的风格,于是他把都捡起来搁放整齐,想要等下放回书架上去。
然而,当他把最后一本书捡起,这才现下面有个便签本,而便签本的最上一页上,凌乱的写着:外婆,外婆。
这是木槿的字迹,而且写得如此的凌乱,由此可以看出她心情不好?是不是她承受不了自己是林长风女儿的打击,于是执着的想要得到一个她不是林长风女儿的结果?
刚刚邵敏之说木槿曾经跟她母亲生活过一段时间,而那一段时间,对于木槿来说?是不是就非常的至关重要?
这样想着,他没有再在书房里停留,迅速的朝门外跑去,一边下楼一边给邵敏之打电/话,询问木槿外婆在z市的详细地址。
邵敏之听说石岩要开车去z市,也吓了一大跳,于是赶紧说,那地方不好找,而且z市这十年变化也大,我在电/话里也跟你说不清楚,还是我过来跟你一起去吧。
木槿是昨晚十一点坐上滨城开往z市的火车,而她的怀里,一直抱着的是自己和父亲的那张合影。
林长风说她是他的女儿,她就一直想不通,如果她是林长风的女儿,那么,她又怎么可能生活在安峥嵘的身边?
她把自己从小到大能记事开始都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最后确诊,她的确没有失踪过,也没有离家出走过,更加没有像电影电视里那样遭遇过绑架什么的。
如果她真是林长风的女儿,那么唯一的可能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小得她都还不能记事的时候被人给调换了。
而调换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原本是她生母的唐婉怡!
但是,她在父母身边,唐婉怡要把林长风的女儿抱过来跟安峥嵘的女儿调换,几乎不太可能。
那唯一的机会,就是她在外婆身边生活那一年,而那一年她好小,什么都记不住,只知道父母说她小时候一岁两个月还不会走路,还是外婆用跟木棍牵着她教她练习走路。
木槿到z市时是清晨,z市也是靠海的城市,走出火车站就能明显闻到风里带来的那股海腥味气息。
她已经十年没有来过z市了,而今的z市早就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她打了出租车,说了以前外婆家所住的地方,然而等出租车开到那里时,她面前的却是高楼大厦,记忆中那一排排的矮房子早就没有了踪影。
出租车司机说:“早就拆迁了,当时的人都不知道分散到哪里去了。”
早就没有了,外婆的家,还有她曾最喜欢的小木马,包括最爱她的外婆,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外婆十年前去世时,她在学校没有赶回来,那是她一生的遗憾,而今她再赶来,却连外婆的坟墓都找不到。
外婆当年的邻居,还有大外婆,邵表叔,邵表姨等,都已经无处可寻了。
她奔波在z市街头,一个派出所又一个派出所去打听,直到天黑,才终于弄清楚,邵表叔一家都北上打工去了,而邵表姨的儿子好像在国外,表姨也跟着去了。
唯一还留在z市的,只有当年的大外婆,可她年龄大了,儿女不在身边,据说住在郊外的一家养老院里。
等木槿赶到这家养老院所在的小镇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养老院不让她进去见人,说超过晚上八点不给拜访,让她明天一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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