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木槿这样一说,她才猛的想起,自己这样做的最终结果,即使木槿被迫妥协去警局撤销案子,而自己绑架威胁吴悠和木槿的行为肯定会暴露,这样的后果则是——
石洪峰原本就因为自己反对木槿和石岩的婚事对自己有意见,后来又因为白婷婷掰断吴悠的金卡对自己越的看不起,如今因为白婷婷朝木槿泼硫酸的事件,石洪峰已经是非常的鄙夷自己了。
如果,再让石洪峰知道她为了白婷婷绑架吴悠和木槿,甚至威逼吴悠和木槿,那石洪峰会怎样看自己?他还会和自己继续过下去吗?
这个问题,在瞬间让白慧蓉惶恐起来,她猛然间觉得,自己为了白婷婷而不顾一切的行为有些冲动,而这冲动的后果她却不敢去想象。
她不由得想起走之前,父亲对自己说的话,让她不要只顾着白婷婷了,要顾着和石家的关系,尤其是和石洪峰的关系。
只是,她这辈子就婷婷这一个孩子,自己的弟弟和弟媳,也就是婷婷的挂名父母,对于婷婷根本就不管,婷婷出事几天了,人不来看,就连个电/话也没有。
木槿见白慧蓉半天不啃声,也就没有再紧追着说什么了,反正人的路是自己选择的,要怎样走,而这样走的结果又是什么样的,这都是在做事前应该三思而后行的。
她不知道白慧蓉在做出绑架吴悠和她的决定时有没有三思过,不过她目前的行为的确已经触犯了法律,当然,如果她能在这时悬崖勒马,即刻就放了吴悠和她,那么,也许还能免于刑事起诉。
白慧蓉在木槿房间坐了会儿就转身走出去了,相比较于她刚刚在吴悠房间门口说的那些态度强硬的话,她在走出木槿房间门口时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石岩下午是跟着黄睿之一起去拿木槿写的委托书的,心里还想着能不能趁此机会见到木槿,而见到她时,会不会有机会让他直接把木槿给救出来。
“等下木槿递委托书给你时,你就直接抓着木槿的手腕用力一拉,而我就此机会去踢控制着木槿的人,”石岩这样对开车的黄睿之说:“我们俩合力先控制住局面,后面警察跟着呢。”
“事情恐怕没你想的这般容易,”黄睿之看着后视镜里后排座位上的石岩道:“绑匪如果那么好对付,那估计就不叫绑匪了,我担心等我们赶到临湖山庄门口给木槿打电/话时情况有变。”
黄睿之这担心还真没白担心,他们开车到临湖山庄门口打木槿的手机,这一次却是没有人接听了,连续打了好多次都是如此。
最终他们当然没有等来木槿打电/话过来,而是等来了短信,以木槿的手机号码过来的短信,告知他们委托书所存放的位置,让他们自己去取。
其实存放的位置非常的简单,并不神秘,只不过是曾经的一个老邮局门口的老邮筒里。这种邮筒以前是用来提供给大家投递信件的,现在信息如此达,信件什么的早就以网络邮件方式送了,所以这个邮筒也就好几年没人投信件了。
他们赶到这个老邮筒跟前时还惆怅了会儿,最终还是黄睿之进去找了邮局门口的保安,说要取里面的信件,因为刚刚投递时忘记贴邮票了,而这封邮件很重要,所以不能就这样因为没有贴邮票就无法送出去。
而邮局的保安不敢随便做主,最终还去请示了自己的上级,然后才拿了钥匙过来给他们开邮箱。
“这邮筒现在都是两三天才开一次了,”保安这样对黄睿之说:“几乎没有人寄信了,偶尔有一两张明信片什么的,很少,所以有时开了里面也是空的。”
邮筒打开,里面果然如短信所说的有个没有贴邮票的牛皮袋信封,黄睿之拿了这个信封,即刻给这保安说了好几个谢谢。
石岩寄希望木槿能在这份委托书里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来,然而非常的遗憾,委托书写得很正式,完全是公式化的形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痕迹可寻。
石岩有些头疼,黄睿之则对他说:“木槿写委托书时绑匪肯定就在旁边,她也不敢冒险在委托书里留任何的信息给我们,另外,她很有可能被人带到封闭式的房间里,也就是说她自己也没有任何的信息可透露的。”
“那怎么办?”石岩看着黄睿之,又看着警局的黄队,略微有些焦急的问:“检测到木槿手机信号的位置没有?”
“检测到了,可她的手机信号是移动着的,最后的信号是在郊区的位置,”黄队看着石岩道:“绑匪估计对滨城的道路很熟悉,所以每次信号消失的地方都在十字路口或者三叉路口,而这样就让我们头疼,根本不知道他们会朝哪条路走。”
石岩听了这话越的皱眉,母亲吴悠的手机就再也没有开过,现在木槿的手机信号又消失了,她们俩究竟在哪里?是在同一个地方,还是在不同的地方?
“绑匪在白婷婷的案子没有撤销之前应该不会对人质下毒手的,”黄队对石岩分析着案情:“因为人质对于绑匪来说,此时非常的重要,不过”
黄队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石岩,小心翼翼的道:“以前我们也曾遇到过绑匪提前把人质处死的事情,毕竟绑匪手上有人质的手机,他可以用这个和我们联系,而我们却不知道人质是否是安全的,甚至是活着的。”
石岩听了这话,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母亲吴悠的声音他今天一声都没有听到过,而木槿的声音,也只有黄睿之听到过,可那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前的事情了。
绑架案和一般的案件不一样,而绑匪的心理也会随着案情的展变化着,所以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而已,可谁也不敢保证绑匪此时是不是已经起了歹毒的心肠。
“我看明天一早还是先去把案子撤销吧,”黄睿之想了想对石岩说:“绑匪肯定随时关注着白婷婷的案子的,而机场医院的警察一撤离,那绑匪肯定就会有所行动”
“关键是这个行动谁能担保是怎么个行动法?”黄队看着黄睿之道,“假装案子撤销很容易,现在就让机场医院的警察假装撤离都行”
“我觉得这个案子撤销不能假装,”石岩接过黄队的话,然后又重重的点头道:“我估计绑匪没那么简单,案子有没有真正的撤销,她肯定有办法打听到,所以不能作假。”
“那按照程序走,真正撤离就得明天上班去警局,”黄队看着石岩道:“关键是今晚,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跟我们联系?”
“绑匪既然以白婷婷的自由为主,而白婷婷在机场医院被警察控制着,”石岩说到这里眉头紧锁着,半响才道:“我去机场医院守着,我就不相信,她不会和白婷婷联系。”
黄睿之看了看黄队,然后点点头,赞同石岩的做法,目前找不到绑匪所在的位置,那么去盯着绑匪最在意的人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石岩开车到机场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白婷婷的病房门口守着两名警察,原本除白惠蓉外其他人是不能随便探望的,可石岩手里捏着黄队的特殊许可证,所以两名警察在看了他的许可证后让他进去了。
白婷婷的脸烧伤面积很大,虽然已经过了三四天了,可脸上的纱布还没有拆下来,所以整个头也还是包裹得跟粽子差不多。
白婷婷并没有睡着,听见脚步声时本能的把头转了过来,当她看见是石岩时明显的愣住了,然后本能的问了声:“你是怎么进来的?”
石岩看着这样的白婷婷,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淡淡的道:“我当然是走进来的了,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是孙悟空,变成一只苍蝇飞进来的?”
“我知道你是走进来的,”白婷婷非常不耐烦的开口,接着冷冷的道:“可关键是,谁允许你走进来的?”
白婷婷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看着石岩,不待他回答,接着又疑惑的问了句:“该不会是门口的警察已经不在了吧?”
“估计这是你一直期盼的结果吧?”石岩看着满头满脸都是纱布的白婷婷,淡淡的道:“只是,很可惜,警察依然还在门口,而我么——”
石岩说到这里干脆到旁边的单人椅子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看着白婷婷道:“我很简单,只不过是问警察局要了张特殊通行证而已。”
白婷婷听石岩这样一解释,即刻知道自己的案子还没有撤销掉,于是愤愤的声音从纱布后面传来:“你要一张特殊通行证进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你不是在我出事那天就看过了吗?怎么,还嫌没看够,所以特地又进来看一次?”
石岩听了她这话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道:“婷婷,你这话说得就有些过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不是兄妹,但是因为你姑妈是我爸妻子的缘故,也还是多少有些连带关系,所以勉强也算是兄妹吧。”
石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默不作声的白婷婷又道:“所以,你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许别人会看你的笑话,但是,我不会看你的笑话,我只是心痛。”
白婷婷当即就没有再说话了,就那样一动不动的靠在病床上,目光从纱布留的那条缝里射出来,直直的打在石岩的身上,
这是她从小就喜欢的男人,从小就暗恋着的男人,她年少时还曾想过,自己时常住在石家,对于石岩,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谁曾想,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向石岩表白,石岩就遇到林晨晞了,于是岩晞恋轰轰烈烈的开始,而她的恋情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这个男人,她一直就那样偷偷的喜欢着,偷偷的爱着,总想着如果某一天岩晞恋因为某种原因结束了,自己能有机会。
可她什么机会都没有等到,虽然岩晞恋的确是结束了,可她的暗恋也依然还是不能见天日,永远被关闭在漆黑的黑暗里,只有自己和姑妈俩人知道。
这两天,她躺在病床上也在想,自己怎么就会做出向安木槿泼硫酸的举动来呢?真的仅仅是因为吴悠让她受到刺激了吗?
其实不是的,这一点她心知肚明,她之所以向安木槿泼硫酸,其主要目的还是想让安木槿在最短的时间变丑,而她要看看,一张脸都被烧烂的安木槿,石岩还会不会再要她?
只可惜,最终脸被烧烂的那一个不是安木槿,而是她白婷婷,而安木槿不仅平安无事,现在还要追究她的刑事责任。
她能不气吗?能不恨吗?
抢了她最爱的男人,毁了她这一张脸,现在,居然还要把她往牢房里送?
这让她如何甘心?又怎么去甘心?
石岩见白婷婷沉默不语,等了半响才又轻声的道:“婷婷,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其实我也替你难受,你原本就是非常在乎外表的人,现在被毁容了,心里自然是不心甘,所以”
石岩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就那样看着病床上的白婷婷。
“所以什么?”白婷婷等了半响没有等到他的下文,忍不住追问了句。
“所以,我打算送你去韩国做整容术,”石岩终于说出口来,看着病床上的白婷婷又不动声色的道:“当然了,你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估计要出国不那么容易,不过我相信事在人为,只要我想办法,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就那么难。”
白婷婷听石岩这样一说,即刻高兴起来,忍不住接过话去:“石岩哥哥,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整容,我要恢复原来的容颜,不,我要比原来更漂亮,我一定要凭借这张全新的面孔打进娱乐圈”
“我肯定会帮你的,”石岩迅速的截断白婷婷那因为兴奋而幻想着的话,然后话锋一转淡淡的道:“不过,婷婷想必也知道,我现在是已婚人士,也就是说我做任何的事情都要和我妻子商量,要征得她的同意。”
白婷婷听了石岩这话,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问了句:“石岩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也没什么意思,”石岩不由得笑出声来,然后又淡淡的解释着:“只不过是要让你知道,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不一样,以前我是一个人,任何事情自己决定了就是,可现在我是两个人,所以每件事情都还是要和对方商量着办,毕竟是夫妻,要牵手走一生的不是?”
“哦,原来是这样?”白婷婷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开口,侧脸看着石岩淡淡的道:“那你就回去和你的妻子商量吧,我估计她不会同意的。”
“嗯,我也是这样猜测的,”石岩顺着白婷婷的话说,接着话锋一转又道:“木槿那人原本就有些小肚鸡肠,她在小事上总是斤斤计较,不过如果真遇到什么大事了,她也就不会去想那么多了,也还是会以大局为主,顾全大局了。”
“呵呵,那石岩哥哥的意思是我这也算是一件大事了是吗?”白婷婷看着依然坐在椅子上的石岩,淡淡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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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过大年,胡杨在这里祝大家过年好,同时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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