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把大便放路上故意让你摔倒的,”满脸横肉的妇人显然很会转移人的视线,即刻用手指着白惠蓉说:“就是她,如果不是她,你也不至于摔跤,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弄得满身都是大小便,如果不是你自己身上脸上都是大小便,谁又会想到给你取这么个外号呢?”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满脸横肉的妇人意思非常明显,你追究谁给你取的外号有什么用?当务之急,你应该找出让你摔跤并且因此获得这不雅外号的罪魁祸首。
年轻女人果然被满脸横肉的妇女成功的转移视线,她慢慢的转过身来,一双怒目朝着白惠蓉直射过来,却在看见白惠蓉的脸时整个的愣住了。
而白惠蓉却是早在她还没有转过身来时就愣住了,因为这个女人即使脸上坑坑洼洼甚至肌肉拉扯着像是恐怖片里的鬼一样,可那声音到底也还是没有变啊。
白婷婷,她的侄女白婷婷,是她的私生女儿白婷婷,现在居然就是这个鬼样子,而且身上脸上头顶上都还沾着她的大小便。
白惠蓉没有想到自己在看守所里会遇上白婷婷,而白婷婷同样也没有想到在看守所里会遇上白惠蓉。
白惠蓉绑架吴悠和安木槿的事情白婷婷是知道的,只不过她以为白镇山即使不管她了,怎么着也还是会管白惠蓉的,毕竟,白惠蓉是白镇山的亲生女儿。
而且,白惠蓉的身份跟她白婷婷的身份又不一样,她白婷婷只不过是曾经的白司令的孙女,偏那白司令已经退休只有威望没有权利了。
而白惠蓉不仅是曾经白司令的女儿,还是现在滨城市委书记石洪峰的妻子,而石洪峰没有退休,是现任市委书记,她想这个身份,足以让白惠蓉逃脱一切的法律责任。
所以,白婷婷就从来没有想过白惠蓉会进看守所这样的情形,以至于当她看见白惠蓉时,整个人震惊得以为自己的眼睛看错了。
“怎么,不认识了?”白惠蓉见白婷婷那因为震惊而张口嘴越丑陋狰狞的样子,忍不住冷哼一声道:“是不是我还活着让你很惊讶,你该不会以为那晚我真的就死了吧?”
“早知道你活着是这般的难堪,你还不如死了的好,”白婷婷在终于确认这的确是白惠蓉而不是她看错了时,忍不住愤愤的道:“姑妈,当初你若死了,说不定我还念你一个好,而我们姑侄俩也不至于都落到这不是人呆的地方来。”
“不要叫我姑妈!”白惠蓉听了白婷婷的话气得差点吐血,想到她那晚在病房里对自己下的毒手就气不打一处来,用一只手举起拐杖指着白婷婷咒骂着:“你根本就不是人,你连一点点起码的人性都没有,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今天我今天要打死你!”
盛怒下的白惠蓉,忘记了自己只有一条腿还靠拐杖走路的情况,举起手里的拐杖就朝着白婷婷那张丑陋狰狞而又让人恐怖的脸上打去。
只可惜,她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拐杖朝白婷婷的脸上落去,不仅没有砸到白婷婷的脸上,反而是让她自己整个人朝前扑下去,然后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当然是摔倒在刚刚被白婷婷踩翻的粪便上!
“哈哈哈”众人不由得又都笑了起来,大家用手指着地上的白惠蓉,忍不住打趣的道:“以前只听说过狗吃屎,今天我们可是开眼界了,这见着人吃屎了!”
白惠蓉气得满两通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只可惜这地面太滑,而她又只有一条腿,所以根本就无法靠自己的力气站起来。
她咬紧牙关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那里的白婷婷,不由得把手伸向她,求救般的喊着:“婷婷,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婷婷,拉我一把吧”
“拉你起来让你又打我?”白婷婷看着地上挣扎的白惠蓉,忍不住狠狠的道:“如若不是你办事不力,我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现在看见你跟我一样的下场,不,你比我下场还要惨,我终于觉得心里平衡了一点点。”
白婷婷说完这话,即刻转身就朝大厕所走去,众人见热闹看完,也转身就走,留白惠蓉一个人在过道里苦苦的挣扎着。
“你看看你,让你不要在房间里放桶装大小便你不信,现在自己尝到大便的味道了吧?”管教从旁边走过来伸手把她扶起来,见她站稳,即刻嫌弃的松开了手。
“等会把这过道给清理干净了,”管教冷冷的丢给她这句话,转身就朝食堂方向走去,至于白惠蓉要怎么清理这过道,她却没有下一步说明。
白惠蓉双手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的从旁边走向大厕所,此时很多人已经从大厕所前面的过道奔向食堂了,没有人来关注只有一条腿的她。
她咬紧牙关,心里愤愤的想着,这一切都是吴悠和安木槿那两个女人害的,如果没有那两个女人,她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而她的婷婷,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更加不会憎恨她。
“吴悠,安木槿,你们等着,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们的!等我出去后,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白惠蓉突然像疯子似的在过道上大喊着,把刚从大厕所里跑出来的人给吓了一大跳,以为她神经了。
远在德国柏林挂保胎针的安木槿,耳朵突然热通红。
“该不会是有人在骂我?”木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朵,自言自语了一句。
石岩听了她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也伸手去摸了摸她那只有些红的耳朵,然后想着说:“估计是肚子里的宝宝在骂你,说你不知道爱惜它。”
“还不都是你?”木槿说到这个就生气,忍不住瞪着他说:“你还好意思,医生说着流产的迹象很有可能是做了剧烈运动造成的,你说在这冰天雪地里,连门都不想出,除了那项运动,还能做什么剧烈运动?”
石岩的脸一红,即刻像个罪魁祸首似的低声道歉:“对不起,啊木,我没有朝你会怀孕那方面去想,再说了,最近不是一直在忙你那所谓的阿尔茨海默病的检查么?所以,就完全把避孕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木槿听他这样一说,倒是没有脾气了,因为这件事情的确不能怪石岩一个人,她自己也是糊涂,只想着自己是阿尔茨海默病,想着自己会在哪天开始提前老去,想着如果真的提前老去了,以后的岁月,她要以怎样的方式陪在石岩的身边,或者是以怎样的方式离开石岩。
正所谓顾此失彼,所以一心一意顾着那边,就把这事儿给完全的忽略了,以至于自己怀孕了都还不知道。
晚上到医院时,医生让查血化验,她当时心里还懵懂着,想着应该不会那么巧吧?自己这生病呢,不,自己一直以为是个阿尔茨海默病人呢,怎么会怀孕?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确是怀孕了,按照医生的推断,她怀孕应该五周多了,因为太小,所以他们俩才会误以为是月经推迟了。
刚刚医生问她最近两天是不是做剧烈运动了,她羞愧得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最终医生见她那样子,倒是没有多责备她,只是非常礼貌而又公式化的问:“这孩子你们是要还是不要?”
“要!”他们俩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又相视而笑。
医生看了他们俩点点头,什么话都没有多说,直接开了单让护士带木槿去观察室挂保胎针,说现在见红不多,希望能保得住,当然,实在保不住也没有办法。
“啊木,这保胎针都挂半瓶了,你觉得现在还有没有来红的啊?”石岩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木槿,小心翼翼的问。
“我我也不知道,”木槿的脸微微一囧,“我这挂着保胎针不就一直躺这里吗?医生让我不要乱动,所以我就一动也不敢动了。”
“那我帮你看看?”石岩低声的问。
“”
木槿的脸当即羞得通红,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是在观察室里呢,你当是在自己家里啊?
“观察室里就你一个病人,我过去把门关上就可以了,”石岩说话间起身,真过去把门给关上了,看来他这是要言出必行了。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