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好在包间是提前订好的,山水人家向来客多,马新城让柳橙橙先带刘昊和那公主女人进去,他找车位停车。
预定好的包间,橙子在前面带路,身后公主般的小姐紧紧的挽住刘昊的胳膊,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身边,俩人的关系一目了然。
明明这早就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为何她心里还会涌上一丝酸涩呢?
是真的,还没有放下么?
好在她领着刘昊俩人刚到包间坐下,马新城停好车就赶来了,接下来是服务于送上了菜谱,然后马新城在让刘昊点菜。
“来个冬菜黄花鱼怎么样?”刘昊这话明明是问的马新城,不过目光却是看着柳橙橙这边在。
或许他看的并不是她,而是坐在她旁边的公主女人。
马新城虽然是财务部的经理,不过很是善谈,在席间免不了跟刘昊介绍起着滨城的特产来,把万绿湖的河鲜夸得跟花儿一样。
这也难怪,马新城是客家人,老家就在万绿湖那边,谁说起自己家乡的特产,能不说好呢?
客家酿的黄酒,马新城特地给刘昊推荐,说是加了姜丝最好喝,让刘昊尝尝,如果喜欢,等下走时可以带点回去。
柳橙橙心里就笑,这马新城肯定不知道刘昊原本就是滨城人,只是为何他现在不是公务员而成了东城公司香港总公司的副总,这一点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山水人家,刘昊那是非常熟悉的,五年前,她那时有身孕在身,最喜欢吃山水人家的冬菜黄花鱼,刘昊可没少带她来过。
一餐饭吃得还算融洽,只是柳橙橙的话极少,而刘昊的话也极少,一般是马新城在说,刘昊适当的‘嗯’一声,就算是这样,也没有让人觉得冷场。
在吃饭的过程中,柳橙橙终于知道了那公主女子的名字,樱颖,名字和他五年前要娶的女人的名字有一个字相同。
晚饭结束后,又送他们回君悦酒店,好在山水人家距离君悦酒店并不是很遥远,也就二十分钟就到了。
她和马新城一起下车,亲自送刘昊和那颖颖进了君悦酒店,柳橙橙把包里的房卡和押金单递给他们,同时还体贴的帮他们按下了电梯按钮。
刘昊下车后一直就看着柳橙橙,看着沉着稳重的她,看着脸上挂着职业化笑容的她,看着见到他也跟见着路人甲一般的她。
他有想过千万种再见到柳橙橙的情形,唯独没有眼下这一种,曾经开朗活泼阳光的柳橙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内敛成熟稳重的柳橙橙。
整个晚上,她至始至终没有跟他说一句接待他之外的话,也至始至终没有多看他一眼,就好似,他们曾经的那八年,从来都不存在一般。
走出君悦酒店已经很晚,橙子不好让马新城开车送自己,毕竟人家也要赶回家去,于是就和马新城在酒店门口分的手,然后自己去路边拦出租车回家去的。
她回到自己去年才按揭买回来的房子里,实在太累,迅速的洗澡后就回房间去睡下了。
如果是往天,这般疲惫这般劳累,她一定是身子一粘床就睡了,偏偏今天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后来好不容易是睡着了,不过却睡得并不安稳,甚至到最后她还做梦了。
梦中的情景明显的带着血腥,却又那般的真实,一个铺满鲜花的婚礼上,一对新人携手准备走进婚姻的殿堂,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手持匕首直逼着新郎,然后那雪亮的匕首猛的插进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鲜血像鲜花一样绽放,却染红了新郎洁白的礼服
镜头逆转,一个粉嫩可爱的小男孩小手握成粉拳,对着她不停的喊:“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妈妈,你为什么要杀死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声的质问,带着痛苦和不甘,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把雪亮的匕首插在我的头上,为什么
“因为他不要我了,因为我想要和他断得干干净净,因为你是我和他的组合体,因为”
“起床时间到了,现在是早上八点整,起床时间到了”闹钟适时的响起,终于把她从这个光怪陆离的梦里给拉醒过来。
橙子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捂在脸上抹了一把脸,按下那还在不停叫嚷着的闹钟,这才盯着欲裂的头痛下床。
房地产行业和别的行业不同,而二手房地产行业跟新楼盘又不一样,别人晚上七八点正是休息的时候,而她们却是最辛苦的时候。
长期的睡眠不足,脸上的肌肤明显的暗淡无光,又因为血糖有些低,昨晚还做了恶梦,所以今天早上脸上就带着死灰般的苍白。
等她紧赶慢赶的赶到公司,还差一分钟到九点,总算是没有迟到,要不她这个经理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柳经理,怎么了?脸色如此的差,是不是那个被撞车的人又故意向你索要高额赔偿费了?”她的助理林红棉关心的问。
柳橙橙前天晚上十一点才开车回家,恰逢下雨,八月正是狂风暴雨的季节,南方每年夏天都要下不少的暴雨和刮不少的台风。
五天前的夜晚倒是没有刮台风,当然也没有下暴雨,只不过雨势有些大,而她的刮雨器也有些不灵活了,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摇晃得很慢。
她在房地产行业拼搏了四年半,终于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按揭了一套二手房子,购买了辆别克凯越的车子代步。
正因为刮雨器不是很灵活,所以她的视线有些模糊,而前面一辆车也不知道是故意开得慢还是怎么回事,以至于她现前面一辆车几乎不动时,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便迅速的扭转方向盘想避开,最终还是没有完全避开,撞在了人家的右侧车门上。
她的车保险杠掉了,车头凹进去一大块,车盖都掀起来了,倒镜子也掉了一边,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而对方只不过是车门凹进去一些,略微有些变形,后视镜也被撞破了,情况明显的比她的车要好很多。、
只可惜,对方的车是保时捷的,一百多万的车,她不知道这样的车去汽修厂修车要多少钱。
保时捷的车主下来了,撑了把黑色的雨伞,或许那伞不是黑色的,但是在昏暗的路灯下,她也没有认真去观察那伞的颜色。
撞车了,自然是要讲赔偿的,橙子不待那人开口就即刻抢先开口:“我车买了保险,交强险和第三者责任险都买了,我们报警吧,我打我保险公司的电/话。”
雨伞下的男人戴着墨镜,身上穿着黑色的西服,黑色的皮鞋踩在略微有些积水的路上,原本面无表情的他听橙子这样说,嘴角抽搐了一下点点头,表示答应了她的提议。
橙子的雨伞没有在车上,所以她下车来是光着头的,此时掏出手机,站在雨里明显的无法打电/话,她犹豫一下,还是主动走到了那人的伞下。
那人明显的一愣,不过看着她身上已经被雨水淋湿的衣服,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把雨伞朝她这边让了让。
整个打电/话过程只要了不到三分钟。打给保险公司和报警,她对保时捷车主说了谢谢,随即跑回自己的车里等交警和保险公司理赔人员的到来。
半个小时后,交警和保险公司人员全都到了,当然是她负全部责任,下雨天没有控制好车速,没有保持足够的车距。
原本以为保时捷好说话,可到这时柳橙橙才知道保时捷超难说话,首先他不愿意在保险公司指定的汽修厂去修,而是要回自己的4s店维修,同时要柳橙橙预付他十万元的修车费,说是多退少补,用不完他会还给她的。
橙子当即就和保时捷吵了起来,她说自己的车买了保险的,她不可能预付修车费给她,别说她手上根本没有十万块,就是有也不可能。
最终是交警做的调解,修车费当然是没有预付,不过那人修车后拿了票找柳橙橙时,柳橙橙必须付款给保时捷,然后柳橙橙拿了票去找保险公司理赔。
分开时相互交换名片,柳橙橙接过那人烫金的名片时狠狠的瞪了一眼,而瞪这一眼的同时也让她惊得目瞪口呆。
那烫金的名片上,分明写着:创科公司副总经理——刘士奇!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