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迁将脸深深地埋在她颈子里:“你说的,先忘我,再去忘了别人。”
她外衣本就宽松,这会儿被扯到胳膊上,露出一痕雪脯。宁蕴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在抗拒容迁的接近。
猛然抬头,宁蕴见到容迁满是悲伤的双目。她脱口而出:“你这样没有用的!”
她同时呆住了。
那么她宁尘玉,这几天究竟在做什么?
容迁被她这样一叫也停下了手。他看着眼前这女子,只见她的眼子忽而成了汩汩流泉。
她不知道怎么走回的花厅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了家里。暮色四合,秋色笼罩之下,堂屋里灯光悠悠地亮着。
“妈。”宁蕴知道有许多话应该问清楚自己娘亲,但是此刻她什么都不想说。睡一觉吧,睡醒也许就好了。
宁母孟氏盯着那一盏灯,缓缓道。“我原想着你在铃兰馆里做助教,不失体统,也能收敛锋芒。没想到还是被当权之人盯住。“
“你且去吧。”孟氏道。“祸起昭儿之异样,你不过是局外人。谨言慎行的话,总会少些风波的。”
宁蕴半日回过神来,道:“妈,你说的,不让我做小的……”
孟氏笑道:“百里家爱惜我们遗孤三人十年,如何抗拒也?”
宁蕴不说话。
孟氏顿了下,道:“你好歹平安,甚愿。”
就是做小,也不要做许韶君的小妾!宁蕴懂事之后第一次起了反抗母亲的心思。“我不想嫁给许大人。”
孟氏冷笑:“你以为你能选?”
宁蕴道:“我若是最近便嫁了他人呢?”
孟氏道:“他们说是年底送聘礼来。”
宁蕴道:“我若是年前便嫁了呢?”
孟氏一摔手:“你若是要存心气死我,就胡乱许了自己终身,胡乱糟蹋自己身子去!”
宁蕴未见过母亲这样生气,但是也并不被震住:“那娘亲就这样答应了人家,将蜜儿许出去,就不是糟蹋我的身子了么?”
孟氏听了,哪里还制得住,伸出手指着她,浑身颤抖:“你个孽障……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来……”
宁蕴惊呆了。她就算是家族落难时也没听过母亲说这样的话。“若不是你……”孟氏气得捂着心口,话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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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元,字兆琪,小名儿端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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