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足深陷、继而又艰难地拔足的声音悄然传了来。是人在纠缠、拼死挣扎的声音;继而是男女凌乱的喘息。陈苍野将她拢得紧紧的,生怕她有一丝响动。
那女孩儿喘气越来越急促,好一会儿从鼻腔里长长地哼出声来——一出声儿就被人紧紧捂住了嘴巴。或许是被嘴唇堵住了的。
“嗯。”那女的决绝地哼了一声。这空气缓和了下来。
两人的鼻息传到这边偷听的人耳内。陈苍野和宁蕴依旧大气都不敢出。
“这次好畅快……”好一会儿,才听到张显瑜满足地笑了。她应该是在黑暗中瘫坐到了地上。“好人儿,再来一次。这次,我要到陈子鹤的帐子面前去。”
有人在黑暗中吻了张显瑜的唇。陈苍野闻言,无声又迅速地捞起宁蕴、横抱起来,在黑暗中循着微弱的记忆往那顶红粉帐走去。
显然有另一个男人这样做着,只是步履稳健又怡然。
宁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苍野放到了坐垫上。陈苍野收好帘子,端坐好。不一会儿,她感受到陈苍野轻轻抓了抓她的手。她没有任何感觉,但是料想那一对鸳鸯已到了身边。
渐渐地她感受到地板轻轻地抖动着。有节奏的律动。仿佛她和他在画室那一次,在地板上抵死缠绵着,她的体液流了一地,染到她和他的毛发上和躯体上。
地板的抖动越发沉重。那男人是在卯足了劲儿来干张显瑜。
张显瑜毫无任何反应。只是这样的蛮力,若是陈苍野这样的神仙把戏,早能把女子干到魂飞天外去了。和张显瑜偷情的人必然也是出类拔萃者。那玩意儿也是同理。
她该美死了吧。
这样想着,她原眼睛泪潺潺的,现在潺潺流水的倒是换了个地方。
陈苍野早放开了她的手。狭窄的帐子里他也老实呆着。
好绝情。宁蕴等了好一会儿。他是连她的身子也都看不上了。
他原是个薄情的人,终于还是回到薄情上去。
有什么可希冀的呢?他们终于终止了对彼此的纠缠,而她莫名其妙地又在盼望他对她还有一丝眷恋。哪怕是肉欲上的,也好。
荒唐。她耻笑自己。下贱。
“我孟之羽的女儿……”她脑海里忽然冒出母亲痛心疾首的模样。
忽而一声细如蚊蚋的尖声从她身边传来。地板的震动停了下来。那个男的又一次将这心性如狂的张二小姐送上了极乐的巅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