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斯波义银的浴血奋战,三好长庆无奈退让,这才保住了和泉国,又帮三渊家拿到了北河内。
细川藤孝的举动,完全可以说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斯波义银淡淡问道。
“三渊姨母可好?细川家督安康否?”
听义银问候两位母亲,细川藤孝回答。
“皆安好,谢过御台所。”
义银默默点头,说道。
“既然两位长辈都安好,那么细川三渊两家与斯波家的友谊,依然是稳如泰山。
细川姬,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细川藤孝脸色一僵,义银这是打她的脸。
她搞东搞西,但说到底,她还不是细川家督,做不了两家的主,义银这是让她安分一点。
她望着义银比两年前更加英俊更加威严的面孔,心中酸楚涌起。
若不是为了你,我何至于此。我不甘心呀我不甘心,凭什么不能是我?可事到如今,万事休矣。
细川藤孝伏地叩首说道。
“细川三渊两位家督说了,让我一定要维护好与斯波家的友谊。”
义银点了点头,说道。
“那我就安心了。”
轻松摁下细川藤孝,义银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而细川藤孝见他转走目光,暗自磨牙。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来求我!斯波义银!一定会有那么一天,我要你的眼睛一直注意我,在乎我,求着我!
义银不知道细川藤孝心中所想,他安心于细川三渊两家家督的明智。
只要她们不犯浑,斯波家就还是幕府地方实力派领袖,他就还可以利用这个武家集团的名义,施展自己的影响力。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对细川藤孝的轻视,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平白给自己的未来添了麻烦。
而此时,斯波义银把目光转向和田惟政,说道。
“和田大人,好久不见。”
和田惟政鞠躬说道。
“御台所安好。”
义银摇摇头,说道。
“安好?好不了。
三好上洛,将军不幸遇难。你们这些人不等我回来主事,就急着寻觅新主,让我非常为难。
和田大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京都的足利将军家被弑,斯波义银作为足利义辉的未亡人,是硕果仅存的河内源氏嫡流。
理论上来说,足利义辉的旧臣们就是他的臣子。可这些人不积极向他靠拢,却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图谋私立将军,其心可诛。
斯波义银就算下令把和田惟政拖出去砍了,她也死得不冤枉。
和田惟政背后惊出一身汗,吓得伏地叩首,说道。
“御台所,请您听我解释。”
义银冷淡道。
“我在听。”
和田惟政战战兢兢说道。
“三好上洛,事发突然。御所起火,二条城沦陷,足利将军家蒙受大难。
当时,我等家臣与足利马回众被将军派遣南近江,训诫六角家。
京中变故令我等猝不及防,只想着三好大逆,是否会对当时还在兴福寺的足利义昭殿下不利。
我等对足利将军家是忠心耿耿,岂能眼睁睁看着足利将军家的血脉遭遇危险。这才带着足利义昭殿下四处流浪,躲避三好家威胁。
我等擅自联络忠勇之士,也是为了保护足利义昭殿下的安全,绝没有轻蔑御台所的意思。
我等的忠心可昭日月,请您明鉴。”
和田惟政绝口不提她们图谋私立将军之事,毕竟那只是个想法,还没有成型,就被斯波义银粉碎。
既然没发生,那就是不存在,她现在推个一干二净,只说保护足利将军家血脉的事实。
这可是功劳呀,斯波义银总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诛杀有功之臣吧?
义银根本没想过弄死和田惟政,正如她所说,她们只是意欲,尚未成事,抓不住把柄。
但义银必须敲打她们一下,表示自己作为主导者的威严。
上洛三方,斯波,足利,织田。斯波义银身份最贵,名分最强,是当之无愧的首倡者。
联合上洛没问题,但联军的带头人必须是斯波义银。这点要通过敲打和田惟政一伙人,向所有人表明态度。
织田信长当然明白,但她并不在乎。她需要的是上洛成行,南近江这块地盘到手,织田家得到实实惠惠的好处。
现在的她,还没有资格与斯波义银,足利义昭争夺幕府的主导权,她自己心里有数。
而足利义昭看见斯波义银像训孙女一样,把细川藤孝,和田惟政贬得不敢抬头,心情又嫉又恨。不知到何时,她才能有这般威风。
斯波义银的御台所之位,天下公认。足利义昭这个足利家的血脉,能不能进足利将军家的门,还得斯波义银这个外人点头。
如此想来,也是可笑。
义银敲打和田惟政几句,转眼看向柳生宗严,吓得她伏地叩首。
“见过御台所!”
义银冷冷说道。
“柳生姬,你我也是老相识了。
柳生宗矩在斯波家干得不错,希望你懂事一点,不要连自己的小女儿都不如。”
柳生宗严恭谨回答。
“谢御台所教诲。”
她是足利义辉的大目付,女儿柳生宗矩是斯波家的目付,母女两人就是这对未婚夫妻的门下走狗。
主人不爽,任打任罚任糟践就是。真要过分了,连累女儿一齐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