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夕阳下的小镇青烟缭绕,让渡了一层金色的小镇看着如画卷般梦幻。
小镇由一条小河分离两端,两边的青瓦白屋给人静谧的感觉,这个时候,每家每户都开始做起了晚饭。
赵晚楼站立在小河边上,她惊讶这里为什么没有男子,为什么有这么多老弱妇孺,但她也知道,这些事情没有为什么。
人的一生就是一场渡劫,谁都不可能置身世外,不言说的苦难才是一个人扛过来的苦难。
每个人都如此。
楠山倚在河岸上的柳树边上,目光在赵晚楼背影上停留片刻,又将视线看向远处。
抵达西凉得地界后,他就没有给大人给过任何的密函,省的担心了。
这时,楠山看到远处轮椅上的年轻男子朝着这边而来,楠山原本有着警惕,可是在与李隐对视的时候,便拱了拱手,往后方退了一段距离。
赵晚楼侧眸,见李隐朝着她身边而来,问:“你这身子,能吹风吗?”
“还行。”李隐面容上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对于赵晚楼的疏离与陌生,他只是内心轻笑着,虽不知道这姑娘在东越的赵家经历了什么,但那种老气横秋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就好像这个妹妹在赵家经历很多的磨难一般。
但好像,真的只有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才有这姑娘的成熟以及稳重,还有那随时都保持着的警惕与防备。
“你要救的人对你很重要?”李隐问道。
赵晚楼低笑一声,重要?她不知道重不重要,她只知道,那个人能护住她,没有强迫于她,最重要的是,在得知赢夙受伤后,她心里有一种慌乱。
那种慌乱与害怕不似前世面对赵苏彧那样的慌乱与害怕。
而是一种,怕赢夙真切的消失在这世间。
“不知道重不重要,我只知道,我想他活着,和我一起好好活着。”赵晚楼声音很淡,没有喜悦也没有难过,她好像随时都是这样的情绪。
“金蚕蛊我会让师傅给你带回东越。”李隐亦然用着轻声回应着。
话落,便没有声音,只有河岸边轻轻的微风声。
赵晚楼瞳孔微微一动,侧眸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年轻男子,他们,应该很像吧。
“能跟我说说,母亲在东越的事情吗?”李隐突然侧眸与赵晚楼的目光对撞。
赵晚楼并没有回避,而是对视上李隐的视线,她说:“当然可以。”
李隐收回目光,视线眺望远方。
赵晚楼细声的说着:“其实我对母亲的记忆也很少,因为在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没了,不过还是有些记忆,她每每看到我都会笑,但那笑容莫名的让人高兴不起来,以往不懂,现在却明白了,饶是谁经历过那么的事情,所笑也不会发自眼底。”
“就这么多?”李隐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这姑娘能与母亲好好相处到长大,起码能记得与母亲相处的事情,但没想到姑娘不过寥寥几句就没有了。
“对,就这么多,因为小时候在府邸中,除了每日用餐,都见不到母亲。”赵晚楼说到这个的时候,就想起了,赢夙与她说过,她所知道母亲的死并非真的死,还有那句话‘你以为赵闰千方百计的把你母亲嫁给你父亲,就真的只是嫁给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