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北镇抚司。
府邸大门处寂静无比,并没有什么人守着,但莫名给人一种威严又阴深的感觉。
内院。
赢呈秀一脸肃然的坐在位置上。
沅卿坐在左首位之上,神情淡淡,但视线还是时不时的飘在站立在房间中央的赢夙身上。
“父亲,此番凤城之事,是儿子个人的想法,至于别的,儿子也暂时没有办法与父亲解释。”赢夙看着主位上坐着的父亲,他扫视了一眼沅卿,收回目光之时,声音冷了几个度:“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在北镇抚司。”
“大哥。”沅卿神情有着些许的委屈:“我马上离开。”
说着,沅卿就起身,朝着赢呈秀福身一礼,说道:“干爹,卿儿先走了。”
赢呈秀轻嗯一声后,便没有了下文。
沅卿原本以为赢呈秀对她的态度会好很多,但到必要的时候,赢呈秀都会站在赢夙的身边,赢夙对她厌恶,想来赢呈秀不过是为了干娘,这些年来才会对她如此客气。
沅卿心乱如麻,到现在她都没有寻到沅婉的下落,偏偏她又能感受到沅婉体内的蛊虫很难受,感应也很强烈,但她就是不知道沅婉到底在什么地方,原本她等着赢夙回来打探,却没想到完全找不到从赢夙身上下手的地方。
“我先走了,阿夙,早些休息。”沅卿到现在心里都还在惦记着赢夙中冰蛊的事情。
赢夙并没有回应。
房中安静下来后,赢呈秀脸上肃然的气息消散了不少,他说道:“坐吧。”
“是。”赢夙坐下后,说起了怀王的事情,以及在凤城接触过的苗疆:“苗疆记恨这么多年,从很早之前就开始部署怎么攻略东越,父亲,当年母亲的死,就是苗疆的手笔,至于到底是谁,沅卿一定知道些什么,但照着沅卿的性子不会说出来。”
“辛苦了。”赢呈秀淡淡的说了三个字:“皇上想要动怀王很多年了,今夜你替皇上解决了怀王这个心病,对北镇抚司有很大的好处。”
赢夙当然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只要北镇抚司还存在,这东越就还有他们父子的一席之地。
但他们父子也知道,这些年来容安帝对北镇抚司也是很难容忍,所以北镇抚司才渐渐的低调起来,甚至,赢呈秀就渐渐的淡出了朝堂,独留赢夙与容安帝走进,也只和容安帝走近,不和别的朝臣接触,就是怕容安帝一个不小心就怀疑到北镇抚司头上来。
不过想来这次因着怀王的事情,北镇抚司可以得到容安帝一份信任。
“皇上不光是想动怀王。”赢夙淡声说着。
赢呈秀神情一动:“不光想动怀王?这帝都有那么多根深蒂固的氏族,皇上想动哪一个好像都会扯动不少的人出来呀。”
“是啊,这帝都错综复杂又根深蒂固,不管是动哪一个,皇上都会失去些什么,这些氏族已经从内部都开始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