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青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表哥,你说笑的吧,若是被赢夙知道,那是不是晚楼也知道了?那以后你的发病了可怎么办?”
李隐倒是无所谓:“我的病没事,只是我担心晚楼知道她的出生不过是因为母亲把她当做一个物件看待,她会难过。”
李青衣重重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不能理解,或许依着她的阅历根本就不明白晋宁郡主的做法,也不懂。
但是她知道,她不是晋宁郡主,她体会不了晋宁郡主的痛,所以她也不会去评判晋宁郡主的对错。
但如果不是东越帝都的赵闰,晋宁郡主怎会受这些苦难。
如果晋宁郡主还活着,如果晋宁郡主没有和亲,如果晋宁郡主的母亲还好好的活着,如果西凉帝王是晋宁郡主的亲舅舅继位。
这个时候的晋宁郡主一定是西凉最尊贵的女子。
丈夫是一国丞相,儿子人中龙凤,没有任何的糟心事。
明明有那么好的一个人生,却是……受了那么多的苦。
天不尽人意。
“表哥,或许晋宁郡主也痛苦着,她无法正视晚楼这个女儿,她明明有那么好的人生,她明明该是西凉最尊贵的女子,但就是因为赵闰,所有的所有都变得很糟糕,晚楼的出生,晋宁郡主只是想好好的守护你,毕竟,你是晋宁郡主期待又怀揣着美好生活到来的,但晚楼不是,所以你不必愧疚。”
李隐讽刺一笑,仰头看了一眼李青衣后,便自己推动着轮椅侧身,离开这个院子。
李青衣挑眉,她知道自己说这些有些无情,但事实就是如此,她没有李隐那样的恻隐之心,赵晚楼本就不该出生,而唯一出生的理由就是成为李隐的药引,这有什么不对吗?
如果要站在赵晚楼的角度去理解赵晚楼的心境,那必然是不能接受的。
只是这世间人人都会换位思考,就不会有痛苦的存在了。
人嘛,都是自私的。
——
走出别苑后赵晚楼直接上了北镇抚司的马车,夜晚中的帝都街道,依旧热闹非凡,赵晚楼因着要前往北镇抚司,心中无比紧张。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在北镇抚司前停下。
赢夙扶着赵晚楼下了马车,低声说道:“本想抱你进去,但想着你脸皮薄,想想还是算了。”
赵晚楼看着北镇抚司那冷冰冰的牌匾,心中却暖意无比。
她说:“大人体贴,臣女深感荣幸。”
“小姑娘说话还是这么好听,本大人甚是喜欢。”
赵晚楼侧眸与那高大的男人相视一笑。
身后的弄竹与幽兰皆是露出笑容,这种场面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姑娘算是,也有了依靠。
而楠山看着那样的场面,有种说不出的感叹,他自小就跟在大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