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容安帝下朝过后原本想去找宁妃与三皇子,但是被赵苏彧缠住,这段时间容安帝与宁妃的关系甚好,后宫之中也没有了糟心事,这让容安帝可以安心的处理朝堂之中的事情。
御花园中。
“你说谁要见朕?”容安帝仿佛刚刚听错了一般,不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李德元。”赵苏彧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西凉丞相李殷的亲弟弟想见皇上。”
赵苏彧细细地观察着容安帝的神色,对于认识李德元这个人,容安帝是知晓的,不过,容安帝应该会很疑惑李德元要这般明目张胆的来找他。
“怎么、怎么会要来见朕?”容安帝果然很疑惑:“虽然朕是知道这两兄弟在这帝都,但朕也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难道还有别的事情?”
容安帝最厌恶的就是与别国的臣子交谈,更何况还是西凉李家的人。
“是西凉丞相失踪了。”赵苏彧轻声道。
走在前面的容安帝突然脚步站定,转身看着同样停下脚步的赵苏彧,挑眉:“什么?失踪了?”
“是的,就在昨夜,这也是李德元找上微臣的原因,微臣原本也不想理会,但微臣想着若李殷在东越帝都还是在皇上的眼皮下失踪……”
言外之意谁都懂,李殷若在帝都出事,那西凉找的人就是容安帝,眼下容安帝还要顾忌苗疆,若西凉与苗疆联手对付东越,这肯定不是容安帝想看到的局面。
容安帝却冷不伶仃地说了一句:“如果不是顾忌名声,想来西凉皇室肯定是想那丞相彻底失踪在东越。”
“话虽如此,但皇上,这也是西凉与李家之间的事情,李殷断然不能在东越出事,起码是不能在东越帝都出事。”若是在东越别的城池,只要离容安帝有一定的距离,那就与容安帝没有任何的关系。
“更何况,眼下李德元求在了皇上这里来,那皇上您肯定是不能置之不理的。”赵苏彧晦暗地活着。
容安帝冷哼一声说道:“这在东越帝都能与李殷有恩怨的,不就是你的父亲?当然了朕也不会掺和进你们的家事,朕也断然不会因着西凉的人而寒你们赵家的心,只是这件事丢给朕,的确让朕有些……烦。”
“微臣知晓皇上你的想法。”赵苏彧笑了笑:“但咱们该做的还是得做,至于找不找得到,那还得另说。”
“皇上,你说是不是?”
容安帝与赵苏彧对视一眼,会心一笑,这不找和找不到那完全就是两回事了。
如果容安帝派人也没有找到李殷,那就与他容安帝没有什么关系了。
“李德元是不是在宫外等着?”容安帝淡声问道。
赵苏彧颔首。
——
承乾殿。
李德元第一次见东越的帝王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但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在看到赵苏彧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李德元心安很多了。
“草民李德元见过东越帝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德元躬身鞠礼语气中透着恭敬。
“免礼。”容安帝的视线紧紧地锁在李德元的脸上,西凉李家的另一位李家人在东越凤城那么多年,其中是否与苗疆有关?
还是说和当年西凉晋宁郡主有关系?
不管是因为什么,西凉的人在东越经商,就会让容安帝有种被盯着的感觉,若是平时的商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西凉的李家。
李德元站起身来,与赵苏彧对视一眼后瞬间就把视线给别开。
“朕听赵苏彧说了你的情况,虽然朕不知道你们兄弟前来东越帝都做什么,但照着你们没有惊动朕,应该是不愿意把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说,不过李丞相失踪这件事,朕只能说,尽力而为。”容安帝说得很分寸,西凉与东越的关系本就不融洽,但也没有达到仇恨的地步。
李德元一听,放心了不少,他还怕容安帝会拒绝呢:“草民多谢皇上,草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容安帝眼角微挑,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客气了,没想到这个李德元还有点得寸进尺的意思。
“草民想皇上动用北镇抚司的人全力搜查。”李德元说着明显的就感觉到了容安帝身上的冷意,他立即弯身拱手:“草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但草民请求皇上体谅草民的心,在异国他乡,草民只能求助皇上,早些找到草民的兄长,草民的兄长就安全一分。”
“这么说来,朕还要把北镇抚司调动出来?”容安帝用着调侃的语气,神情微微一愣,难道这李德元是在提醒他什么?难道这件事与北镇抚司有关,还是说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草民请求皇上。”李德元就双膝跪地,照着李德元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必要跪一个别国的皇帝,但是为了李殷,李德元跪了。
容安帝也因着李德元的这一跪蹙了眉头,他凛然道:“去请赢千户。”
“是。”
约莫过了三刻钟,赢夙笔直的从殿外走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
容安帝见赢夙一副根本就不意外的样子,挑眉:“你可知朕请你的来原因?”
赢夙侧眸看了一眼跪地的李德元,与容安帝对视一眼。
容安帝会意,便说道:“这位是西凉李家的李三老爷,听李老爷所说,他的大哥也就是西凉的丞相在这帝都失踪了,需要北镇抚司调人搜查,这件事朕就交给你。”
“微臣领命。”赢夙也是丝毫没有多过问什么。
容安帝抬手揉了揉鼻梁之处,说道:“好了这件事就交给千户与赵苏彧,你们都退下吧。”
“是。”赢夙与赵苏彧齐声道。
“恭送东越帝王。”李德元说完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