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尘叹气:“是的,因为,不太好取。”
“位置非常刁钻,如果不进行雾化,很难手术成功。”晏狄补充。
“做吧。”
厉司南面无表情地说:“心脏里的子弹我都取过,这又算什么。”
晏狄推了推眼镜:“厉司南先生,我对您不是特别了解,所以想问一问您,之前也这么取过子弹是吗?”
“嗯。”
“留下过损伤吗?”
“嗯。”
“心有缺失吗?”
“没有。”
晏狄这才松了口气:“好,那我会安排体检和手术,在进行之前,会把所有的资料都给您过目。”
“不必,你看着做就可以。”
“好的。”
晏狄也离开了房间。
苏牧尘坐在了慕念之前坐的地方,他喃喃道:“厉司南少爷,抱歉。”
“怎么,我是马上要死在你手上了?”
“我不会让您死,不过,原本我是有机会成功手术的,只是我的视力您也知道,做不了雾化,所以只能让其他人做了。”
“无所谓,谁都一样。”
“我担心会有危险。”
“你做也一样会有危险。”
苏牧尘听到这话,反而是笑了一下。
也是。
是他自大了。
他凭什么觉得,他来做,就一点危险都没有?
手术这种东西总是存在危险的。
夜一深。
该睡的都睡了。
只有厉司南站在窗边,他身体慵懒地靠在窗台,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
眼前的景色,在瞬间被烟雾蒙住。
他眯着眼,薄唇微微颤抖。
身体里的那颗子弹,倒是挺乖,抽烟喝酒都不影响,只是宛若一颗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