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这几天的工钱。”
下了山,江离从银锭里头拿出一枚,抛给了白启。
一枚就是十两,虽然当初白启口口声声不收表弟的钱,但江离还是给了,毕竟谁都要过日子,打白工可不行。
唯一可惜的是,慕家给的都是十两的银锭,让江离稍微有些心疼...
“江离,你真有本事!”
白启视若珍宝地接住江离抛过来的银锭,又赞叹了一句。
一天下来,几坑白启眼里的“废水”换成了白花花的银子,这叫白启更将江离奉若神仙,眼里头那股崇拜劲都快透体而出了。
“不过这钱我不能要,你还欠着债哩。”白启擦了擦手上的银锭,咧嘴笑着,又递了回来。
江离愣住了,如今霞间村的年景,几斗粮食就能养活一个家庭,分到这十两银子,足够白启过上一年清闲日子,他居然就这么轻飘飘地放弃了这个机会。
“行了,大家日子过的都不容易,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江离顿了一顿,摆了摆手示意白启将银子收好。
白启还有些犹豫,江离却嘟囔道:“愣着干嘛,回家吃饭,这青松老道,素斋饭也不给一碗,正是饿得慌。”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白启也正饿着,闻言憨憨一笑,将银子装进了口袋,拉起板车,载着江离小跑着走了。
村头,田二叔浑身湿漉漉的坐在河滩边,双目略显无神,像是经历了什么难以承受的打击。
“罢了!我一粗人,没那仙缘!”
良久,田二叔空挥一拳,愤愤不平,唉声叹气地站起身来。
身后响起车轮声,白启拉着板车小跑着归来,笑着打招呼道:“二叔,又下河游泳哩?”
田二叔本是心情不佳,跳了一上午的河,愣是一次神仙都没见到,此刻看见这憨货嬉皮笑脸,心中更是不快,哼哼了一声,根本不去理他。
白启自讨了个没趣,心中很是委屈,我这么友善的招呼,为啥二叔还不搭理我呢?
“二叔,晚上没事上我那喝酒去?”
江离坐在板车上,也打了一声招呼。
“行!”
田二叔反应很快,顺口就应了下来,还笑着道:“还是江小子瞧着顺眼。”
白启更委屈了,都是问话,怎么就扯到看的顺眼还是不顺眼上去了呢?
不过江离可是仙人,也是应该的,想到这里,白启心中稍稍好受了一些。
田二叔答应了一声,又觉得不对,反问道:“江小子,你哪来的钱哩?”
江离一笑,将包着的剩下几十两银子现出:“这些钱总够二叔你喝上一顿畅快的了。”
阳光下银锭熠熠生辉,二叔看傻了眼,白启适时的拿出自己那十两银子,笑道:“二叔,过两天我再请你喝。”
田二叔愣了愣,片刻,用力地拍了拍白启的肩膀。
“你这小子,打小我就觉得你机灵!”
.......
江离家的小院里,香儿还在将晾晒抄造好的麻纸揭下来,江离和白启不在的时候,她就是江氏集团的唯一一号员工了。
“少爷。”
见到江离回来,香儿迎了上去,柔声道:“锅里热着粥呢。”
“今儿不吃粥了。”江离揉了揉小丫鬟的脑袋,取了一锭银子朝白启说道:“去城里买些酒吧,再买只烧鸡回来。”
“好嘞。”白启答应一声,也不多问,将板车暂放在江离家中,撒开脚丫跑出了村去。
“少爷想喝酒?”香儿见江离让白启去买酒,忍不住问了一句。
香儿还记得田二叔跟她说,男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喝酒,可最近这阵子,少爷看上去还不错,怎么又想喝酒了呢?
江离看见香儿充满担心的眼神,觉得颇是好笑,微笑道:“不是我喝,是请田二叔喝。”
香儿应了一声,放下心来,又问道:“少爷怎么突然想到请田二叔喝酒呢?”
“晚上你就知道了。”江离笑了笑,故意卖了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