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绾垂眸,“什么?”
“花。”傅琮凛说:“你喜欢的香槟玫瑰,现在开心了吗?”
这是时绾第一次收到傅琮凛送的花。
想来她该是欣喜若狂的,也的确有些惊讶,眸底却划过一丝讽刺。
时绾头也不抬,也不看花了,没接他递过来的香槟玫瑰,也没开口说一句话,就一声不吭,抿着唇站在门口。
也没有丝毫要傅琮凛进卧室的意思。
傅琮凛没有哄人的经验,他能为时绾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够诚恳了。
可似乎,眼前的人看起来并不接受这种示好。
傅琮凛皱了皱眉。
他忍着不悦,强势的把花塞进她的手里,占据她的所有视线,“拿着。”
时绾还是没说话,但也没拒绝。
傅琮凛心情稍微好了点,以为她这是接受了。
于是靠在门框旁,低头问她:“是不是春季还没换新装?喜欢哪个牌子的,明天就给你买回来,或者项链耳环什么的,尽管挑,有看得上眼的,跟吴婶说……跟我说也行。”
时绾盯着香槟玫瑰,鼻息间全是花香,是她所熟悉的又钟意的气息。
突然就想到以前。
曾经傅琮凛何时对她有过这种好脸色,还主动送她花,问她需要什么喜欢什么。
都说撒娇女人有好命,时绾不是没试过,只是傅琮凛十分厌烦她的这种行为。
在他跟前,也没有“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的惯例。
时绾在他面前委屈过哭过,得到的只是他的嫌恶罢了,还认为她是欲擒故纵,做法难看。
以前她没有闹着分床、闹着离婚,傅琮凛对她的态度便可有可无,现在她下定决心要离开了,他倒是有了兴致来哄哄。
可惜。
太晚了不是吗。
时绾重新把花束塞回他的怀中,手搭上门边,做了个要关上门的动作。
目光淡淡的看着他,“不需要,也没必要。”
她动了动手,施力在门上,又道:“昨天,谢谢你。”
是该说一声谢谢的。
如果昨天不是他的话,她和文情必然是有一顿苦头吃的。
说完她收回视线,关上门。
傅琮凛抬脚抵住门底,眸色沉沉的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男人的语气已经染了些许寒凉,脸色也冷了下去,他以一脚之力挤开了门,整个人往门里一站。
高大挺拔的身躯就将时绾笼罩。
时绾下意识的,眉心跳了跳。
没等她反应,傅琮凛再次将花递给她,动作有些粗暴,“衣服首饰可以不要,这花,你必须得收。”
这是他第一次送别人花。
男人的自尊心与权威不容挑衅。
“我不要。”时绾仰起头看他,面容倔犟又抗拒。
“不要也得要。”他态度强硬,脸色森冷,语气不容拒绝。
时绾抱着花,几乎要被他气笑,她看着他,嘲讽出声:“怎么,原来傅先生还有强迫别人意愿的癖好吗,现在是怎样,恼羞成怒打算威胁了吗?”
说完,时绾当着他的面,把那束香槟玫瑰扬手扔在了地上。
如同他的心意,被无情践踏。
傅琮凛沉着脸色,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火,忽而全数往上涌,胸腔烦闷快要冲出来,令他不由自主的额角青筋跳动。
他稍显阴鸷的眸盯着她,蓦地伸出手一把将时绾打横抱起来,不管不顾她的惊呼挣扎,猛地把她扔在床上,姿态强势的扣住她的脸。
而后,低头凶悍的堵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