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下午点的榴莲披萨,没吃完,留了部分放着,就是为了解馋。
傅琮凛倚靠在门框边,看着不远处缩着头猫着腰的时绾,一时间好气又好笑。
他的确是睡下了,不过才入睡半个多小时,睡得并不深,时绾挺着个肚子,动作轻不到哪里去,把他吵醒了。
是有心叫住她的,可看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他忍住了。
等了片刻没等到她回来。
他才起身下床。
客厅的灯没开,就只有厨房那边散发出些微弱的光,走得近了,隐隐约约还能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等他看清了时绾在做什么后,才明白那股味道到底是什么。
算得是傅琮凛较为深恶痛绝的榴莲。
“时绾。”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时绾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就是不回头。
显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吃独食胖十斤这句话。”
话音刚落,就像是踩了她尾巴似的。
女人倏地转头,圆润的脸,腮帮子鼓鼓的,眼睛也瞪着,充满了不可置信。
时绾眨了眨眼,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后,才有点着急的反驳:“你胡说八道!”
她现在最是听不得有人说她胖了。
傅琮凛眯了眯眼,脸上没什么笑意,反而有点严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对身体不好。”
一个孕妇,熬夜吃东西,还是不怎么健康的食物。
时绾皱了皱鼻子,“我就是饿了。”
“晚饭没吃饱?”
“吃饱了也饿。”
傅琮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走过去牵起她的手。
她还攥着一块披萨没放。
傅琮凛亲手掰开,她没动,男人沉着脸:“松手。”
时绾才丢了手,一副被欺负了可怜兮兮的模样,盯着那块没吃完的披萨,恋恋不舍。
耳畔传来男人的低斥:“你再看?”
他扭过她的头,盯着她的脸,目光又下滑,落在她有点油光的红唇上,灯光下润润的。
“不知道自己身上多臭吗?”
“明明就是香的。”她不服气。
跟着傅琮凛回了卧室。
男人把她带到浴室里,让她洗漱,自己帮她洗手,翻来覆去好多遍。
时绾不耐烦了,“我手上的皮都快被你搓掉了!”
傅琮凛因为洁癖的关系,对气味很敏感,还是能闻到她身上有股榴莲味,直接把人的衣服脱了。
时绾觉得他好龟毛,尤其是复婚以后。
洗了个澡,傅琮凛用浴袍裹着她,嗅了嗅,这才满意的把人抱着上了床。
亲了亲她的脸,“睡吧。”
时绾:“……”
到了拍摄的那一天,傅琮凛抽出了时间陪时绾去的。
两人的关系已经公开,正大光明,也没人敢嚼舌根,就算是想,也只能偷偷的背地里。
倒也不是多大的怨气,就是酸。
尤其看见傅琮凛真人时,那股酸溜溜的感觉就更强了。
连沫沫都忍不住的脸红心跳,把藏在心里许久没问出的话,悄悄的向时绾打听:“绾绾姐,你跟傅少爷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呀?”
时绾刚上完妆。
正在酝酿情绪,恍然听见她这话,愣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沫沫满脸八卦,又有点不好意思,“就是好奇,你跟傅少爷看着真般配。”
时绾回想了一下自己刚认识傅琮凛那会儿。
呵呵。
她敛了敛神色,语气寡淡:“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看他长得还行。”
沫沫点点头,也是。
随后又摇了摇头,不是还行,明明就是非常英俊。
不过她看了眼时绾,好吧,美女的眼光跟普通人的眼光那肯定还是有些差距的。
“那你和傅少爷,是谁追的谁呀?”
时绾还是那副淡然的神情,理了理自己的衣摆,面不改色道:“他追我。”
她和傅琮凛之间,好像还真的很难说,到底是谁追的谁。
女有情男有意,算是水到渠成吧。
只是这中间的情感付出,肯定是她更多一些。
女人往往感性,男人相反理性,懂得及时止损和收手,大发慈悲释放出点对她好像有感觉的信号,就把她勾得迷了心智。
怪也怪她情窦初开,怎么就碰上了傅琮凛这么一个老奸巨猾的男人。
就像是小白兔遇上了大灰狼,注定是要被吃得连渣都不剩的。
傅琮凛前脚跟广告商负责人寒暄完,后脚去找时绾,就听见她和沫沫的对话。
也没出声打扰,就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沫沫忙完后就离开了,出来转身就看见门边的傅琮凛,吓得差点没惊叫。
傅琮凛示意她安静。
沫沫连连点头,捂着嘴脸色涨红脚底抹油的溜了。
在原地站了两秒,他才走进去。
时绾从镜子里看见他的身影,“谈好了?”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混得好不如嫁得好。
时绾敢肯定她这个广告代言占了九成的原因是因为傅琮凛。
否则不会给到她头上。
她之前还觉得在事业上若是全靠着傅琮凛,她还不自在,心有不安,现在想来自己的那种想法,也挺蠢的。
娱乐圈本来就是个资本圈。
背靠大山,才风生水起。
“没什么好说的。”无外乎一些互吹互擂的场面话,若不是因为时绾,他都不想跟人周旋。
傅琮凛低头看着她的脸,用指尖轻轻的蹭了蹭。
有点痒,她避开,“干嘛?”
“我看看抹了多少粉。”
可能是质地很好,他什么也没蹭下来,只留下她脸上柔软的触感。
时绾笑笑,“我还需要擦粉?”
有那么些得意。
傅琮凛看得失笑,不经意询问:“我就只是长得还行?”
时绾没反应过来。
“我追你?”
她这下明白了,有点恼,“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
男人毫无愧疚之心:“门开着,你说话那么大声,想听不见都难。”
他说着,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上,“心虚吗?”
时绾故作镇定,“我为什么要心虚?”
“哦,是吗。”傅琮凛嘴角带着笑,眼眸一垂,慢条斯理的扫她一眼,“我可记得当初某人对我这张脸可稀罕了,也不像只是还行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