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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他的头发抓住使劲往后一扯,愠怒,“莫烁,你到底在做什么?不准伸舌头!”

“哥,我还饿!”莫烁保持着被莫晓拽头发的姿势,脸朝天花板虚弱的喊道:“哥哥,哥,我饿,好饿,给我……”

满耳的哀求,莫晓微怒的脸淡了下来,手微松,只是这一出神的微小间隙,整个人都被莫烁那急躁性子给抱到洗手台上,双手被拉高按在镜面上。

莫烁饥不择食的挤进莫晓的双腿之间,空闲的另一只手捏住他光滑的下巴迫使他张开了嘴,微凉的舌头滑进温热的口腔,起先还是中规中矩的吸□□气搅动,而后竟卷起那条不停推拒他的舌,与之交缠。

莫晓大惊,莫烁的变本加厉终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可无奈于双手被禁锢,只能仰靠被迫岔开的两条腿,使劲一用力勾住他腰,运用腰部力量将被斜压于洗手台上的身子往前一弓,再牙齿倏地一合,莫晓虽不吃疼,可为了稳住莫烁失去平衡的身子,为了托住他的臀逼不得已而松了手,一个不稳,向后倒去。

抓住他分神的空档,莫晓掐住他的后颈发狠一用力,莫烁的力道都用在稳住莫晓,这么被一拽,就剩他一人背贴白色瓷砖壁,脱了桎梏的莫晓抬脚没有留一点儿余地踹在贴在墙壁上的莫烁肚子,警告:“莫烁!下次你再这样关你禁闭五十年!”

黑色长发凌乱,遮住了莫烁的脸,看不清表情,可双肩耸动的动作出卖了该身体主人的愉悦,紧贴白色瓷砖的背脊躬了起来,细长的食指指向微微蹙眉的莫晓,“莫晓,你真是个傻子!”

莫晓不明所以,可面上依旧是原先的样貌,过大的动作对于他来说也是极其困难,倒是调高的声音显示了他的不明,“你说什么”

“莫晓,你他妈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最亲的人!”不是质问的口气,而是已经判了死刑的不容质疑,莫烁大笑起来,拨开眼前的发,“我忘了,我们本来就不是最亲的人!一百年太久了,久到我都忘了!”

“闭嘴!”莫晓急了,他自欺欺人的面具将会被莫烁毫不留情的撕开,随意把搁在皮带边的衣摆塞进裤腰里,鲜有慌乱的夺门而出。

“傻子,你不是一直都知道。”莫烁跌坐在墙角边无声的喃喃。

早上卫生间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莫晓既定的日程,只是平静的心房好像有一刹那的紊乱,短暂的心慌后又是一副冷清淡然的模样,手摇着那台咖啡机子,望着窗外行走在这世间形形□□的人。

“莫晓,你有想到法子吗”老狗头是一天比一天的憔悴,只是未见一夜,青色胡渣便爬满了下巴,长筒皮靴踩踏楼梯的声音愈发沉重。

莫晓坐在前台的高脚椅上,撇过头看从地窖走上来的老狗头,手里依旧摇着咖啡机,“他死不了,等着。人该是会来的。”

“人?”老狗头挑了下眉,“什么人?”

莫晓不咸不淡的说道:“阳人之死的凶手。”

“艳鬼?”老狗头脱口而出,对方正在摇动的手倏地停住,僵硬的脸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暗叫该死的同时又稳声道:“我们警司查到了些端倪,我只能说到这儿。”

“嗯,”莫晓稍稍的缓了缓脸色,望一眼紧闭的黑漆馆门,继续低头摇咖啡机,“是只艳鬼,而且曾经还有一段渊源,他应该是在和许离山开玩笑吧。”

这段前言不搭后言的话,让老狗头从中得到了一个暗示,莫晓将会参与这次案件,而这又是与莫烁的协议所不符的,可转眼一想这并不是他把莫晓牵扯于此事,而是莫晓他自己涉入其事。

思索了一番,还是用了疑问句,“你要帮我吗”

“不是帮你。”莫晓舀了几勺咖啡粉放入白色咖啡杯中,“我只是在帮自己,要是许离山的檀香消失了,对于我来说百害而无一利。无利可图的事我绝不会干涉。”

“你说话还真直。”老狗头对莫晓的直白唏嘘,看着咖啡杯中的黑色液体越升越高,笑说:“你不煮么”

“最纯的才是最佳的。”端起咖啡杯凑近鼻尖,嗅了嗅,他喜欢咖啡的纯原,浅浅的抿了一口,“我要去南方一趟,这店是开不了了。许离山呆在这儿很安全,你不必日夜守在这里。我家里的那位就麻烦你多照顾照顾。”

“那只艳鬼在南方?”

莫晓瞥了他一眼,“没有。”

“那你去……”

打断,“自然是与这件事有关,要真正终结这一切事端,就必须直缴源头,不是么”

莫晓的温吞模样就算是个反问句也被他说得毫无感觉,老狗头干笑着点点头,他突然有点同情莫烁,敢情一百多年他就天天对着这么一块冷冰冰的木头。

“李建文是关键,他身旁就有一只艳鬼,可不知为何那只艳鬼还没有动手,也许找到他们,你们就可以破案了。”莫晓就像在录口供似的毫无生气的陈诉到。

而这番话显然是让老狗头脸上挂不住面了,作为警司长的他办案能力居然比不上整天两点一线的服务生,心里多少有点吃味。

“不是你没能力。”两点一线的服务生硬生生的挖开了老狗头的小心思,他只能憋屈得在心里哇哇直叫。

“是他们隐藏的太好了。”莫晓自认为算是句安慰话,可传到老狗头耳里还是别扭。

之后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老狗头是被活生生气走的,你他妈的说一句被膈应一句试试,没给一口老血卡死在喉咙就赶快去烧高香谢佛祖保佑吧!

而一脸默然的肇事者浑然不觉,走下地窖,在那张红色雕花大床周围拉了一条红线,红线上挂满了金色小铃铛,只有阴物靠近时才会微微响动。

“老烟鬼,你就好好躺着吧。”莫晓给他掖好被角,“还真不习惯你睡着的样子。”

红线的末端系在许离山左手腕上,床柜上点了一盏檀香灯,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逐渐扩散开来弥漫了整个地窖。

莫晓挑了挑灯芯,淡漠的眼睛在许离山脸上来回扫动,口吻很是愉悦的说:“这东西藏着做什么好东西自然是要用的。”

他想许离山醒来大概是要抱着他鬼哭狼嚎了,这加了檀香木的陈年灯油是许离山藏掖了近百年之久,平时都舍不得用,而现在他却正心安理得的烧了大半。

黑漆馆门口的翠竹不舍的望着手拎尼龙袋子的莫晓,甜腻女娃声带上了一丝哭腔,“莫晓,你当真要去南方?你为什么要帮老狗头?你知道南方有多乱?”

“这次非去不可。”莫晓拨了拨腕上的铜铃,把晃动的铜铃靠近翠竹,因振动频率的不同,每一次的相触都会碰撞出脆吟,耳尖一动,轻抚翠竹风铃的身子,“翠竹,一旦许离山醒了就立刻通知我。”

“好。”翠竹轻轻摇曳,眼见着抚在身上的指尖离去,铃身剧烈晃动起来,“莫晓你带我去吧!莫晓你带我去吧!我现在可以化成人形了!”

“别闹。”莫晓双手稳住风铃,眉头微蹙,“好好呆在这儿,‘雅致’需要有人照看着。南方太乱。”

“我…我…”翠竹软下声音,“我知道了。”

莫晓嘴角微勾,捏住风铃的摇绳一晃,翠绿身影摇摆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假面八

南方鸦雀遍地的蛮夷之地,所到之处无不血腥气味。

一踏入南方边界,莫晓的半阴之气瞬露,捋起额前的发丝,从兜里掏出一只黑色发卡,别上发丝,扯开衬衣最上方的两颗钮扣,整个人透露出一股痞子气。

周围一众鬼魅虎视眈眈的望着这个新鲜人,可没有一只鬼真正的伸出手爪,因为他身后跟了一只脸色阴鸳的散鬼,一看那姿势和眼神就明白那男人是他的盘中餐。

“怎么又跟来了”脚步顿住,莫晓无奈的转过身,只见莫烁正咧着嘴阳光满面的朝他笑,叹口气道:“莫烁,你就不能乖乖的呆在家里?”

“不能。”莫烁大步一跨来到他的眼前,不满意的皱皱眉,扣上致使他衣领大开的纽扣,抽走黑色发卡,捋顺发丝,“你总是什么也不同我说,所以我只能时时刻刻伴你身旁。”

莫烁虽浑可脾气却倔,莫晓也随得他去,只是再次解开了黑色衬衣的纽扣,露出胸前的大片肌肤,斜睨了几眼擦身而过的各色物种。

莫烁半眯起那双桃花眼,占有欲极强的搂过身旁人精瘦的腰,琥珀色的眼珠渐渐变成深不可测的翠绿,似一潭死湖水,牢盯觊觎莫晓的不同物种。

“收起你的戾气。”莫晓伸出两指在空中一捏,瞬间血丝从指缝流下,倏地握紧拳头,“快走,大雾要来了。”

莫烁了然,收在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几分,抬头望了眼天空,暗叫不妙,索性扛起快步往前走的莫晓隐进一家旅馆之中。

“住房?”少了只眼珠的老妪一听闻声音就从前台伸出脑袋,嘴大咧,阴恻恻的看着此刻两位姿势稍有奇怪的客人。

莫烁全然不顾那阴沉老人询问,小心翼翼的放下扛在肩上的莫晓,这才瞟了一眼令人作呕的老妪,全是不耐烦,“要一间。”

“你确定要吗”莫晓走到前台拿出两枚银元放在桌面上,回过头再次确认,“要吗”

莫烁直接拉过他的手走进客房的走廊中随意的选了一间,只是一进去,他就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莫晓冷冷的瞅了他一眼,自顾走到窗边,拉开水蓝色的窗帘,窗外漫天黑雾,似有刀尖一拨拨的打在透明窗户上,无声响却有形,指尖按上玻璃,转过头带着嘲讽意味说:“你自己要住店的,现在你又在别扭个什么劲。”

莫烁撇过头,嫌恶的看了一遭廉价的套房,充满刺激消毒水味道的白色床铺,砖红色的地板还有几个猫爪印,手凭空挥了挥,“不住这儿,难道在外面乱跑,我是没事,你怎么办?”

“你以为他们能伤到我?”莫晓坐在白色双人床上,翘起二郎腿,黑色牛仔裤包裹的双腿均匀细长,手指正慌忙不乱的解着衣扣,“可能么”

两重问句肯定了莫晓的自傲,他确实有这个资本,因为他是个半阴之人。

何谓半阴人?

半阴人是一只脚已经跨进阴司的阳人,躯体与阳人无异,有温热的皮肤,有浅淡的呼吸,甚至可以进食,唯一的不同就是生命的延续,谁也猜不透一个半阴人到底可以活多久。

莫烁惨淡的一笑,挽起披散的黑色长发盘成发团,“莫烁别把你自己定位的太高,如果你不怕,为什么刚才走得那般急!”

“这不是我所熟悉的地界,在这儿太过招摇会很麻烦。”莫晓漫不经心从裤带里掏出一个银色铁盒,打开一看全是褐色烟丝,铁盒盖里穿插了一叠烟纸,抽出一张裹了点烟丝,打了一个响指,瞬间烟卷被点燃。

莫烁看着他一系列吸烟的动作,不悦的抿起嘴唇,可更多的是无法言语的担忧,他不想让莫晓知道他已经所明了的事,所以现如今能做只是时刻伴于他身旁。

双指间夹起的烟卷渐渐的消失,莫晓吐了一口烟,白色烟雾盘绕于周围,他很不喜欢这烟丝的味道,可也不至于讨厌,可以续命的玩意不得不抽。

莫烁选择呆在了半空中,寄宿的旅馆实在不讨他喜,双脚都不愿沾地,徐徐上升的烟雾直钻他的鼻腔,涩苦的烟草味让他咂舌,“莫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最好不要吸烟丝,我不喜欢。”

莫晓抬头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多少有点讽刺,“给你吃已经不错了,废话真多。“

“呵…”莫烁早就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在空中躺了下来,手掌撑起脑袋静静的望着衬衣扣全解的他。

莫晓抖落吸完的烟卷,不顾莫烁发光的眼神脱下黑色衬衣,腰侧已裹了一层白色绷带着,上面还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符文,他低头看了一眼,无所谓的拍了拍,走进卫生间。

当莫烁看到莫晓腰侧的符文带时就心慌的没了主意,他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超出了自己的设想,总有一个未知正吞噬着他的心,很有可能莫晓在他一闭眼的那个瞬间就会消失。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就算在怎么安慰自己,他也无法忽视此种状况,窗外依旧是黑雾漫天,这导致了他们不得不延缓此次南方之行的行动。

抬起左脚,挂在脚踝处的金色铜铃服帖的靠在冰冷的肌肤上,莫烁用手指拨动了几下,突然极快的将整个人都贴近透明窗户边缘,他感觉窗外正有一双眼睛窥视着他们。

翠绿色的眼瞳倏地收成一条缝,望着茫茫大雾,突然黑雾中闪过一丝金光,刚想穿窗追去,后领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拽了回去。

“不用追。”莫晓单手拎着莫烁,另一只手正拿着干燥毛巾擦头发,眼光瞟过不解的莫烁,“我在灵车上就注意到他了,从出城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被盯上了。”

“你怎么不早说!”莫烁挣开那只手,一把扯掉他的毛巾,双指掐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让他的眼直视自己,“莫晓,我跟你说过凡事都不要逞强,可你偏偏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这次也是,什么话都不跟我说,一个人就来了南方,还让老狗头看住我,你以为他拦的住我吗!”

“拦不住。”莫晓动了动嘴唇,被迫抬起的下巴被捏的发疼,眉头渐渐攒紧,可他却不想用武力挣脱,而是冷声,“放开。”

闻言,莫烁只是松开了掐在下巴上的双指,另一只手绕到他的腰侧伸进衣摆摩擦着那层白色绷带,此时莫晓的脸色已完全结上了一层霜,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

“我在等你教训我。”莫烁将他细微变化的脸色尽收眼底,手指开始不安分的勾住绷带的边缘,企图往里探去,莫晓终是忍无可忍了,一把按住他的手,将他的手腕骨一折,骨头断裂的声音脆响,“你以为我真的不会么。”

莫烁猛地往后飘了段距离,无所谓的重新将手腕骨反折一下,断裂的骨头又回归正位,讨饶的抱起脑袋,摆出一副做错了的模样,闷声,“哥,我错了还不行,你别把我放在窑罐了,行不?”

无人回应,他抬起埋在手臂间的脸,莫晓早就倒头在床里酣眠。

“咚咚咚……”

房门响起,莫烁穿门而出,不悦道:“何事?”

敲门人是旅馆老妪,手里拿了盏煤油灯,昏暗的灯光打在那张过分丑陋的脸上,嘴巴一咧,“客人,需要送餐么”

莫烁懂得这“送餐”的意思,不耐烦的挥手道:“滚!不准踏近此房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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