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缓缓起身,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问道:“孟程羽,你跟红狸是什么关系?”
孟程羽又是一愣,双眼下意识的去寻莫烁。
莫烁的脑袋小幅度的点了点,孟程羽了然,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又恢复了以往的玩世不恭,轻佻的笑道:“渊源颇深,这不我的脸坏了,就让她画了一张。”
莫晓对孟程羽这个人不甚了解,辨不清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疑惑的语气,“哦?是吗?”
“是啊!”孟程羽双手搭在脑后,悠闲地靠在沙发里,“莫晓,不瞒你说,我活得比你可久多了。红狸那只红狸猫是出了名的清傲,我求了她老半天,才答应执笔画一张我的脸。”
孟程羽的解释在莫晓的眼里并不是很可信,只是他也没有多说,只是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就把莫烁的醋坛子彻底给打翻了。
趁莫晓去了浴室,莫烁连一声招呼也不打,直接把屁股挪到了孟程羽的肚子上,差点把他的肚子都给坐穿了。
“卧槽啊!莫烁,你特么给我起开!”孟程羽哀嚎一声,双手推搡莫烁的屁股,想把他挪开。
莫烁却跟打了桩一样,屁股牢牢的黏在他的肚子上,纹丝不动,面孔一板,特别严肃的指着孟程羽道:“莫晓是我的,你别乱勾搭,把你这双媚里媚气的眼睛收一收,别老往他身上瞄!”
这次还真是冤枉了,孟程羽无辜地举起双手,“小心眼的!不带你这样的啊,又不是我去招惹他的,是他调戏我来着好吧!”
莫烁也知道他冲孟程羽发火挺无理取闹的,可是莫晓对孟程羽的举动让他全身都不舒爽了,只想随便发泄发泄,正巧孟程羽这人挺好欺负,就故意压在他身上不动弹,这人还吃了他家莫晓的豆腐呢,不收点利息,他心里不痛快。
虽然明明被吃豆腐的是孟程羽,但在莫烁眼里,但凡谁碰着了莫晓了,那人就是在吃莫晓的豆腐,压根就不理会到底是谁主动。
作者有话要说:乱了乱了,容我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发展――――――
☆、第 32 章
卧室内黄色灯光暧昧,并不宽敞的床上躺了一双人,而两人正难舍难分的拥吻在一起,四条腿紧紧交缠在一块儿。
莫晓只是一个晃神,本是一场单纯的喂食活动,却转变为让人如此脸红心跳的动作,他渐渐开始适应莫烁的亲吻和逾越的动作,有时候也会情难自禁地抚摸莫烁的身体。
莫烁压在莫晓的身上,变着法的啄吻莫晓的脸庞,双掌撑在他的两耳边的枕头上,桃花眼里荡起迷茫的雾气,瞳孔里倒映着莫晓依然毫无表情的脸,忽的心口一滞,在他心底有个巨大的恐惧,他不知道莫晓对他到底是哪种爱?
莫晓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冷冽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开了一会儿小差的莫烁豁然笑了,去他妈的哪种爱,低头启唇咬住他的耳垂,亲情的爱么?可笑,如果是兄弟之情,怎么可能会犹如情人间的厮磨!
是恋人之间的爱吗?莫烁不敢想。
“莫晓,不管你怎么想,反正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莫烁靠近莫晓的耳边低喃。
莫晓心脏猛地一颤,莫烁所说的话何尝又不是他的心中所想,他能够容忍莫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不是因为太害怕莫烁会离开他,独留他一人,不管将来如何,他都不想在剩下的岁月只有他一个人。
卑劣的自私者。莫晓曾不止一次暗骂自己。
莫烁无不激动的咬住莫晓的嘴唇,那力道狠得想要把他吞入腹中,疯狂的让莫晓有点儿觉得不可思议,不就是被蹭硬了,莫烁怎么会激动地快要哭了的样子?
莫烁亲吻着莫晓有许湿润的眼角,他没想到莫晓在射精时会失神到红了眼睛,顿时觉得有趣,掰着他的脸,不停的啄吻。
莫晓将他的脸推开,一只胳膊掩盖住自己的双眼,无奈的想到他和莫烁大概是回不去了。
莫烁却笑着不停用脑袋拱他的肩窝,莫晓深吸几口气,把他的脑袋牢牢地禁锢在怀里,“莫烁,莫烁莫烁,我们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就和往常一样啊,我们只要不分开就好了。”莫烁沉闷的声音从莫晓的胸口传来。
莫晓只能用沉默来回应,却一点松手的意向也无,紧紧地抱住他。
自从南方归来那日起,莫晓便足不出户,莫烁却不由得伤了脑筋,他还有许多事情未完成,现下被莫晓紧盯着,他什么事情都打点不好。
这已经是这两天来,孟程羽接收到的第六十六次莫烁的密语,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在这个家,他也只是个借宿者,连开口说话的份都没有。
“程羽,我得出去,你帮我想想办法啊?”莫烁趁莫晓洗澡的空当,跳到孟程羽旁边,极其怨念的盯住卫生间的门。
孟程羽精神好了许多,脸上的疤痕也变浅了不少,正笑意吟吟地望着一脸焦急的莫烁,摇摇头,“我能有什么办法,莫晓他本来就看我不顺眼,你没发现他压根就没跟主动搭过话吗?”
“唉~”莫烁搓了搓脸,斜了他一眼,心情蓦然变好,“废话!”
孟程羽捏了一把他的大腿,“瞧你那样子,一看就是被莫晓吃的死死的,也活了这么久的人了,就你甘心屈居于才一百多岁的小孩子。”
“啧!我愿意啊!”
“”
孟程羽无语,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享受这片刻的安宁,笑道:“望舒啊,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莫烁拉过孟程羽的胳膊抱在怀中,脸色凝重,“你想说什么?”
孟程羽撇过头,一如儿时,捏了捏莫烁的脸,而后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他一眼,“答应我,无论以后如何,都不要恨阮钰,我不想你恨他。你和阮钰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喜欢你们将来互相仇恨。如果阮钰来找你麻烦,躲着他点,别一股脑的冲上去。”
莫烁愤怒的甩开孟程羽的手臂,怒不可竭却又要拼命的压低声音,“滚!这他妈不可能!阮钰那坏胚子,你别给他说好话!”
“唉我就知道你会这反应。”孟程羽依然笑看他,只是口吻中多了恳求的意味,“望舒,你就应了我吧。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就求你这么一件事,你还不能答应我么?”
莫烁烦躁的想要把孟程羽的脑壳撬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阮钰都那样对他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护崽子模样,从小就这样,不管阮钰做错什么,孟程羽永远都有无限的包容,而他但凡错了一丁点,就被孟程羽劈头盖脸的骂一顿。
莫烁自然是不甘心的,凭什么那坏胚子永远都能受到孟程羽的宠爱,就算当初做了如此不上道的事,孟程羽依然可以笑着要他不计前嫌。
“从小你就这样,从小你就偏袒他。阮钰把你害得还不够惨吗,你不让我报仇算了,居然还要我躲他。你这是要逼死我吗?孟程羽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这些年到底是谁一直陪着你,是我,不是那坏透了的阮钰!”莫烁紧攥孟程羽的衣领咄咄逼人的瞪着他,心里满满的委屈。
孟程羽摸了摸他的头,“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旦认定那人是坏人了,就永远都矫正不了你对他的看法。说实话,你这性子能够活到今时今日多半也是莫晓的功劳。这点我倒是该诚心地谢谢莫晓。”
“望舒。阮钰他本性不坏的,我们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你难道还看不出来阮钰的为人么?”
莫烁嗤笑道:“看出来了啊。忘恩负义的小人。”
“你啊!”孟程羽笑叹一声,“阮钰他不坏的。我想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滚蛋!你从小就偏袒他,到了如今,你自然还是偏袒他。因为你他妈眼瞎看上他了!”莫烁踹了一脚还在那儿笑的孟程羽。
孟程羽笑得更起劲了,“是啊!我就是看上他了。你吃醋啊?”
“去你的!”莫烁就见不得他那耍贱的n瑟样,索性进厨房为莫晓做夜宵吃。
浴室里,水声哗哗,穿好睡衣的莫晓靠在卫生间门上,湿漉漉的两指间还夹了半根烟,内心躁动不安,当他听到孟程羽口中那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他的心就全都乱了。
孟程羽和莫烁是旧识,而且关系匪浅。
只是听到这个,莫晓的心便不可抑制的纠结起来,手掌按住隐隐发疼的心脏,只能一味地默念――莫烁是我的,莫烁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莫烁靠在窗边,时不时斜一眼床里安睡的莫晓,右手两指撵动,不消一会儿,两指间就夹了一只玻璃状的纸鹤,是董晓知的口信。
“妈的!偏偏这时候!”莫烁将纸鹤捏碎于掌心,偏偏在莫晓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掀开窗帘,浅浅的露出一条缝,虽然说此刻是摆脱莫晓的最好时刻,但是这其中的危险比莫晓醒着还要骇人。
莫烁解开莫晓的衬衣看过,那条腰侧的红线已经攀过他的肩膀逐渐蔓延至他的胸口,大凶之兆,每个阴人身上都有一条独属于他的红线,那红线很细,顶多一根绣花针的粗细,却刺眼的要命,从尾骨为开端出发,爬过阴人的整个背脊,越过肩膀,到达左边的胸口之上,那就是他的死期。
阴人的死期听起来比谁的死期都要可怖。
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所以莫烁毅然决然让他成为阴人,也不愿他落得如此归宿,可如今,红线的蔓延正以令人咂舌的速度迅速延伸,所以此刻,莫晓才会不堪体力沉睡不醒。
现在的莫晓比许离山的那一次昏迷危险了不少,觊觎半阴人的阳关人和鬼魅多了去。
此时床头发出阴阳怪气的笑声,莫烁一回头,孟程羽的脸就凑到了眼前,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你干嘛?一张破脸,你要吓死我啊!”莫烁口无遮拦的低吼道。
孟程羽摸了摸自己的破脸,阴森森的笑了,“是啊,越吓人越好。”
“你”莫烁抱有歉意的推了他一把,小声嘀咕,“我不是故意的。”
“你走吧,这里有我在。”孟程羽靠坐在床头,笑意盈盈,“莫晓他不会有事的,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莫烁蓦地一愣,果然是孟程羽,什么都瞒不过他的双眼,他全都知道了,而后紧绷的脸缓缓放松,他不想欠孟程羽,所以他回道:“那件事,我答应你。”
孟程羽心下了然,似是了了一桩心事,一派悠闲,朝他摆摆手,“望舒,快去吧,那个人在等你吧。”
“程羽,你不要急,你的脸大概再过些天,我会给你送过来。”莫烁走之前留下这番言语。
孟程羽苦笑,还要脸作甚么,转身面对如尸体般的莫晓,自说自话,“莫晓,我不服你,打从莫烁委屈做你弟弟的那时,我就看不爽你。你这个男人,明明生颗七窍玲珑的心,偏偏又摊上这么一张面瘫脸,你也很苦吧。你明明那么在乎望舒,却硬是让他以为自己是沾了你弟弟的光。莫晓啊莫晓,你到底在逞强什么?我真的不懂,你真的要当手中的一切都在眼前化为泡影,才来后悔莫及么?”
说了这么话,莫晓仍然缩在床里,眼皮都未曾动过。
孟程羽又是一声低叹,撩开被子,眼中暗藏浓烈的杀意,枯败的双手渐渐摸向莫晓的脖子,温热的皮肤,跳动的颈脉,果真是半阴人,真好,至少还可以算作活着,想想他自己,怨恨不断的冲击着脑门。
莫晓在强烈的窒息感中惊醒,双目一睁,面对的是孟程羽一贯的轻浮笑容。
“你!你怎么在我房间?!”莫晓猛地起身,看着似笑非笑的孟程羽,脑中的紧弦忽的绷紧,“莫烁呢!”
“莫烁!”董晓知惊呼一声,从百米多高的大楼顶上,纵身一跃,如一朵坠落的艳花,划破夜空。
飘在半空中的莫烁伸手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抱歉,我来晚了。”
“没晚,恰恰是正好。”董晓知诡异一笑,搭了一把他的肩膀,又往上楼顶飞去。
“怎么?”楼顶上的恭少弥笑得邪肆,看着再一次站到自己面前的董晓知,双手一握,瞬间出现一把利剑,隐隐的泛着绿光,身后一袭白衣的男人生了一张极为妖媚的脸,似个女人,可一开口,可以令男人幻想的脸便灭了。
“他的帮手来了呗!”阮钰笑眯眯的望着董晓知身旁的故人,骨瘦如柴的手搭在恭少弥的肩上,柔软无骨似的倚靠在他的身上,挑衅的斜睨一眼莫烁,“嗤!不过那人还真是不顶用,一个孬货罢了。”
恭少弥轻笑,牵过肩上的手,放在唇边厮磨,“是么,你评价人还真是苛刻,我可记得眼前这位可是你曾经儿时的玩伴。”
阮钰不屑的犯了一个白眼,就差再冲莫烁吐一口唾沫,季望舒这人,打小就跟他不对付,不过那家伙脑子笨得很,总爱惹事还不会嫁祸他人、撒娇讨饶,性子犟得跟头牛似的,所以没少挨孟程羽的骂,这事上,阮钰精明多了,他长了张俊脸,只要皱皱脸,孟程羽就心软了,巴不得倒过来哄他一顿。
到了现在,季望舒这家伙还是这么笨,没事儿来招惹他和恭少弥做什么,想死也不要找他们来寻死啊!
而此刻,莫烁已经被眼前这对腻死人不偿命的狗男男弄得恶心的想吐,家里的孟程羽还在那儿期期艾艾的想着阮钰,这人倒好,还有闲心思跟另一个坏胚子打情骂俏。
艹啊!我特么怎么那么想抽死他呢!莫烁倒是朝阮钰嫌恶的吐了口唾沫,“呸!谁他妈是他的玩伴了,他顶多就一我和程羽的跟班,一个臭不要脸小要饭的仆人而已!”
这话要是让百年前的阮钰听着,早就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铺天盖地的找孟程羽讨公道,从小他就会做这种事,但凡受了一丁点的委屈,就满世界的找孟程羽替他出气,一旦打了报告,莫烁免不了吃一顿骂。
可此时的阮钰早就不是那个需要寻求孟程羽保护的瘦弱孩子,而是带着一丝嘲讽笑容,毫无感觉的耸耸肩,甚至还会迎合他的话说道:“是啊,我本来就是个小要饭的,可那又怎样!看看如今,你我程羽三人谁过的最好,谁又是过的最烂!?”
站在莫烁身后的董晓知此刻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至少知晓了一个对她来说一个绝大的优势,莫烁和金蝴蝶是旧相识,而且还是死对头。
阮钰的这番话意味再明显不过,过的最烂不是孟程羽还能会是谁?可他娘的,是谁把他弄成今日这副样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