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剥了一只虾,蘸了小料,递到章程嘴边。
章程吃着菜,总觉得气氛不对,吃完虾放下筷子。
伸手摸了摸言笑的下巴,又用大拇指按在她眉心,把皱眉展开。
言笑最近的感受太复杂了,很多时候陷在一种无边的恐惧和寂寞中,章程上了高铁才跟她说,她又害怕起来,害怕他在路上感染,害怕他过来的路途太艰辛。
但一个人坐在空寂的房间里,又无比渴望他立刻就出现在自己身边,这种矛盾的心情一直折磨着她。
现在,更多了一些歉疚,觉得他承担了许多风险,本不必如此辛苦的。
而她,以及这座城市,都不能给他一个正常的过年氛围。且鉴于食材有限,自己厨艺也有限,年夜饭看起来也简陋,所以她心头总是有些忧愁。
“开心一点……”章程柔和地安慰,“我很好,你也很好,我们在一起,还能高高兴兴地过年,就很好了。”
言笑点头,乖巧听话。
章程在严格紧张的采购里,居然还买到了几幅红纸,虽然吃完饭后已经是大年初一了,但他们俩都没有睡意,便在客厅写对联,挂福字。
此后,浓情蜜意,再看不到一点点的龃龉,这一路,仿佛跨越生死,他们的生命和轨迹,终于紧密相连。
大年初二,章程就做了小区的志愿者,每次回来,在门口消杀一遍,进门消杀一遍,再进卫生间消杀洗一遍,程序非常严格,门口台子上的一些物件,都不许言笑碰。
等一切完成,言笑才能在指定的区域,抱到章程。
公司改成线上办公了,指导业务加策划,没到执行,倒不太影响工作节奏。
解封的那天,言笑惊喜地发现,验孕棒上出现了两条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