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服务生回答道,“Chyi先生在顶楼有专用的隔音练琴房,他说如果您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使用。”
白朗打开箱子,从层层叠叠的衣物里挖出了两瓶又大又重的母亲牌牛肉酱,抱着在床上滚了两圈,恨不得喜极而泣。
手写的音乐笔记和多年来存下的绝版碟片都整整齐齐地码在箱子里,他随手挑出一张放进CD机,罗斯卓波维奇低沉的大提琴声缓慢地在整个空间里流淌出来。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向天花板,仿佛那上面有什么深深吸引他的东西一样,看得目不转睛。
祁斯年就住在楼上。
这其实很正常。祁斯年是瑞士人,在维也纳没有住处,E团运营同样需要为他安排酒店。这甚至算不上什么巧合。
白朗第三次这么对自己说。
然而他觉得悠扬缓慢的低音在他的心头肆无忌惮地穿梭,时不时飞出几个滑音,跳跃着向高处飞去,每一个和弦都与心跳融为一体,温柔的古典大提琴生生被听出了爵士的味道,还是色气萨克斯独奏的那种。
一声手机提示音响起,突兀地打断了白朗独自一人的温情时光。
他眨了眨眼睛,把手机拿了过来,在看到信息的时候,有一种瞬间被打破了旖旎幻想,回到现实的感觉。
频繁跳动起来的是一个聊天群,群成员是几个与白朗玩得好的同学,一共六个人,四个是演奏家,还有两个则是作曲和声乐专业的。分别来自好几个国家。
如今所有人都顺利毕业,开始为了各自的梦想飞奔。
音乐家们总是在全世界飞来飞去演出,受时差和距离的阻碍,难得有一同出现的时间,便格外珍惜。他们得知白朗已经顺利进入了E团,已经在嚷着回头有空一定要去维也纳玩。
白朗性格开朗随和,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之心。与祁斯年这样优秀到让一般人觉得有距离感的人不同,他更像是一个邻家弟弟。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信息,与他们在群里闲聊,互相吹捧和吐槽。平日里西装革履的音乐家们与初出社会的毛头小子们没有什么区别。
JT:[不敢置信,我们的Lang小宝贝真的去欧洲了,北美的女孩子们可是会伤心的。]
Satou:[还有男孩子们。]
JT:[好吧,还有男孩子们。]
Bara:[Lang,E团怎么样?那可是你放弃BSO的机会得到的,天哪,那可是BSO。]
辛格:[BSO虽然好,E团有Sean Chyi和伯恩斯坦!]
JT:[BSO走了几个老首席之后,质量大不如前呐。我还是更欣赏欧洲的严谨风格,至少他们不会为了省事抹平小节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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