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白朗!”在所有的声音里,祁斯年沉稳的嗓音仿佛一道清流,一下子进入白朗的耳朵,他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
“白朗,没事了,没事了。”祁斯年从身后抱住白朗的腰,把他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听话。”
白朗安静下来,然后立刻挣脱了他的怀抱,去看祁斯年手上的伤,心痛到哭了出来:“首席,你的手有没有事?”
祁斯年的手背红肿了一块,手掌侧面有道道擦痕,隐隐冒出血丝来。
白朗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心疼到无法呼吸的地步,当机立断说:“我们马上走,去医院。我们回维也纳,要不然去柏林,我们……”
祁斯年反手握住他的手:“我真的没事,不要紧,你别怕。”
他说话的声音十分平缓,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轻易让人的情绪舒缓下来。白朗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微微发抖,他不敢去看祁斯年手上的伤,于是只能抬头去寻找他的视线,再问了一遍:“你看着我说,你的手,真的没有事吗?”
祁斯年伸出一只手一直抚摸着白朗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炸起了毛的猫咪。他说:“我确定我没事。只是擦伤。”
白朗没有再说话了,只是抓着祁斯年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慢慢坐到了路边的椅子上。
他用手捂住脸,过了很久之后,才轻声问道:“首席,我刚才……是不是像个疯子?”
祁斯年用受伤的那只手拉开白朗的手腕,大拇指擦拭着白朗脸上的泪痕,笑了一下说:“没有,你很勇敢,白朗。”
第28章 【28】止疼药
他们原本是出来吃晚餐的,结果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等回到房间后,白朗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不说话。
祁斯年叫了披萨,去前台取了外卖又上来,告诉白朗,前台说引发*乱的人已经被移交警方了。
白朗愣了一下,问道:“是难民吗?”
祁斯年回答:“目前还不清楚。从他说的语言来看,多半是的。”
白朗沉默了一会儿,想到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觉得可怜,但回想刚才的画面又觉得生气。他拉起祁斯年的手看上面已经结痂的血痕,气愤地说:“不管怎么样,你是演奏家,你怎么能用手去挡呢?”
祁斯年说:“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白朗立刻抬头看向他:“首席,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斯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两道浅浅的呼吸声,白朗觉得有些别扭,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说:“反正你以后不能这样了,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珍贵吗?”
祁斯年换了个姿势,看着白朗的脸笑了:“多珍贵?”
“一百年才能出一双这样的手好不好!”白朗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补充道,“上个世纪是海菲兹,再上一个是帕格尼尼。”
祁斯年听了,微笑着问他:“我有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