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有意外是假的,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知道此行的凶险之处,但此刻内心还是忍不住被这紫衣妇女的真实形态给震惊到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圈养自己近二十年来的幕后者,竟然是怪物!
难道对方是进化兽?
可进化兽又怎么可能口吐人言,变成了人类的形状?
莫非进化兽进化到了究极形态,也能化身成人?
眼前这一幕已经超出了朗仁的认知,让他有些无法理解。
“疯子,你这个疯子。”看着蛇怪癫狂的状态,朗仁斥道,随后,他开始用力挣扎,双手抓住箍住自己脖子的手掌。
但这看似白皙瘦弱的手臂,却拥有了无比庞大的力量,哪怕他用尽全身的力量,以十扇潜门之力,也无法挣脱分毫。
“没错,我是疯了,你将我们封印在这里二十年,整整七千四百二十个日夜,不能离开这间房一步,我已经疯了,彻彻底底的被你逼疯了,我恨不得食你骨喝你血,却又不得不差人将你养大,记住,你的命是我给的,我给的!!”蛇怪张开血盆大口,发出怒吼音波,震的整个木屋摇摇欲坠。
而面对蛇怪前一秒还是慈母的温和样子,下一秒施暴的模样,鹰钩鼻男子表现的异常冷漠,一言不发的旁观着这一切。
“你的表演结束了吗。”渐渐的,朗仁放弃了挣扎,用一种嘲讽怜悯的目光和讽刺的语气,回应对方。
在他看来,眼前的蛇怪犹如小丑一般,不过是一个被困在这里被逼疯的可怜虫罢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两个怪物的目的,显然,对方还并不知道,妄图以这种方式来摧毁他的意志,获得精神上的愉悦感,谁能想到他其实从一出生起就拥有了记忆,谁能想到他进入了超维空间,看到了一切秘密。
不过,该配合对方的表演,他还是会尽力表演的,像先前流露的表情,除了震惊对方的蛇身,其余的不过都是他伪装的罢了,甚至内心还还有点想笑。
他想看看,这两个怪物究竟还有什么手段。
“知道我这二十年来是怎么过的吗,我引以为傲的境界每天都在跌落,每天都是一种折磨。”蛇怪语气阴冷,下一秒,她松开了手,重重将朗仁扔在了地上。
她知道,朗仁能憋气几个小时,这样杀不死他的,而她刚才已经尝试了,发现凭借自己庞大的力量,竟然无法扭断朗仁的脖子,这让她暗暗心惊朗仁的肉身,不得不放弃了使用蛮力的打算。
也对,会受伤的人类才是最弱的,而不会受伤的,才是最可怕的。
它这样想着。
况且,它已经事先在饭菜中下了毒,真正的重点除了这碗黑色的药水外,它还在饭菜中动了手脚,起到了双重保险。
可以说,从朗仁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被算计了,谁成想朗仁居然会这么配合和天真,竟然将它真的当做了母亲,对其信任,想到这里,它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目光。
想到刚才精神上的泄愤,在长时间的压抑后,她的内心就忍不住一阵畅快起来。
“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地面上,朗仁用手捂住脖子,口中疯狂吐着血,看起来岌岌可危,模样凄惨,虚弱异常。
他大睁着眼,死死的盯着蛇怪,目光中充满了憎恨,似乎很震惊自己中毒这件事。
“这点程度就让你流血感到痛苦了吗,我以为你这怪物永远不会受伤啊,你那该死的高级本能再也不能保护你了,放心,我会一点一点吃掉你的,等你死后,我会把你做成手提箱,成为我最强大的武器,这样,你就能永远陪着我了。”蛇怪蹲下身子,用手沾起朗仁吐出的血液,语气阴森的同时,它的内心充满了惊诧和震惊。
这些银色的血液,从朗仁的口中吐出,这还是它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拥有这种颜色的血液,不…不仅是人,就连进化兽也根本不存在这种血液。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变异了?
蛇怪充满了惊疑,向一旁的鹰钩鼻男子投去询问的目光。
像是明白了蛇怪的意思,一直坐在一旁观看的鹰钩鼻男子也起身粘了一些银色的血液,目露疑惑之色。
记忆中,他给朗仁从小抽血时,便是红色的鲜血,这是高级血液的象征,不过,为何这些日子过去,朗仁的血怎么变成了银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