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 沈醉看见燕名扬,也没站起来。他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微靠着椅子。
嗯。 燕名扬点了下头。他发觉沈醉闪烁的眼神有些狡黠,透着一股颇具灵气的贼光。
帮我出戏... 沈醉轻笑一声,抵了下鼻尖,燕名扬,我们俩彼此向对方说过的鬼话,没有一箩筐也有一麻袋了。
你真当我会信吗?
我纠结过。 燕名扬在沈醉面前坐下,双腿交叠,坦然道,否则我也不会出那么长的差。
沈醉唇上挂着冷笑,定定地打量着燕名扬。
燕名扬嘴角微动,开口时有些许不易察觉的羞赧,沈醉,我是愿意为了你去做一个好人的。
沈醉的注视持续了几秒。而后他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燕名扬,我是个经常出不了戏的演员。
因为我是个极端的体验派,我总是靠活成角色来进行表演,我投入的情感让我难以抽身。
《左流》不是第一次,大概率也不是最后一次。难道我每次出不了戏的时候,你都
当然。 燕名扬迅速地截住沈醉的话,语气淡然而坚定,就算你住进精神病院,我也不会放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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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气很古怪,方才还张扬刺眼的阳光不知何时收了去,病房里暗暗的,舞动着的窗帘显得阴森。
你走吧。 沈醉转回身子,正对着桌面,不再去看燕名扬。
燕名扬蹙眉,你不相信我么。
我现在不需要你, 沈醉没有回答燕名扬的问题,尤其不需要你帮我出戏。
这天燕名扬离开时,没有说那句我明天再来看你。他感到沈醉身上有一团薄雾,抗拒着他的靠近。
比起一个坦诚相见、有概率做些好事的燕名扬,沈醉似乎更愿意接受那个别有所图、满嘴没一句真话的他。
沈醉太缺乏安全感了,他只能允许自己置身于一段随时可以抽身的关系里。
燕名扬又在琦市住了几天。他每天都会让桑栗栗去打听沈醉的情况,却没有再自己找沈醉聊过天。
沈醉会有需要我的时候的。
燕名扬想。
沈醉即将出院的某个上午,燕名扬刚开完一个视频会议,突然接到了小安急匆匆打来的电话。
陈阿雪去世了。
寺庙里的人昨天一整天没看到她,今早又没见她出来,这才推门进去看了眼。
她是在平静中离世的,面目很安详,死因与心脏有关。根据她房内找到的病历判断,她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且无心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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