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到休息室的,沈醉已经记不清了。化妆师来替他卸妆,小心翼翼的,沈醉老师,你眼睛哭肿了...
沈醉在台上从不轻易眨眼,他缓缓闭上了疲惫的眼,不知不觉打了个盹儿。
迷糊中沈醉卸完妆,换下了戏服。他的神识被无数个不同的过去和现在分割,他在思念着什么。
回酒店的路上,车里一直很安静。胡涂把沈醉送到房间,放下了装着戏服的盒子。
燕总没回电话过来... 胡涂把手机递还给沈醉,可能是在忙。
沈醉已经醒了过来,却更困了。他接过手机后打了个哈欠,连嗯都没嗯一声,踢开鞋子后直接倒在了床上。
手机被嫌弃地扔在床边。过了不知多久。它自顾自地亮了几次,因为无人应答又暗了下去,直至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这天的年会,燕名扬差不多喝到了十二点。之后大多数人散去,还有个别地位特殊的等着跟燕名扬单独详谈、联络感情。
比如梁策的父亲谭总。他欣喜地发现这半年来自己的废物儿子竟然有所长进,连带着对燕名扬昔日抢自己人脉资源的事都释怀了不少。
过去一年,燕名扬在影视业的利润较往年有所下滑。这既是由裴延造成的,也是由沈醉造成的;但归根结底,跟燕名扬自己也脱不开关系。
谭总逐渐接受了自己不可能再打压控制燕名扬的事实,燕名扬也早已认识到谭总树大根深,不是能轻易打败的。
何况中间还夹着一个跟双方都关系匪浅的周立群。
趁着这个机会,燕名扬跟谭总冰释前嫌,达成了共同赚钱的一致愿望。
这场年会彻底结束时,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燕名扬才看见沈醉的那通电话。他知道这会儿沈醉多半是睡了,却还是回了个电话过去,自动挂断后他又改发了几条微信,问沈醉彩排如何。
燕名扬原计划是今天白天再返回琦市,可回家休息途中他清消息时,看见了胡涂发来的微信。
胡涂似乎自己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他只说沈醉今天上台前给燕名扬打了电话,之后唱戏时哭了。
燕名扬应酬了一整天,眼下身体是沉的。只不过他靠习惯和意志力撑着,思索片刻后想起了沈醉选的这个唱段。
你现在困吗。 燕名扬敲了下车椅,问司机。
司机一惊,连忙摇摇头,不困。
燕名扬工作时间很不规律,他的司机都是三班倒轮流着来的。
我回家收拾点东西。 燕名扬靠回椅背,之后直接回琦市。
燕名扬大约是在早上七点抵达琦市的。
这个城市刚日出不久,江面深沉,显得暗而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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