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被吓傻,呐呐着道,“全权由太傅大人裁决。”
“老臣一定秉公办案!”费太傅行礼。
北丞相被带了下去。
但穆元修和费太傅,并没有让其他臣子们离开。
这片梅林的出口处,有不少宫卫们把守着。
大家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宫卫。
费太傅又命人找来了宫中的太医,和大理寺卿及仵作。
和其他人一样,看到这里的女尸,全都大吃一惊,又看到穆元修,一个个更是惊骇不已,宫中要变天了吗?
经过太医和仵作的查验,最后得出结论,惠皇后确实是被人毒死的。
只是,年代久远,已查不出是何种毒。
穆元修则不慌不忙道,“我知道,是惠太后身边的应嬷嬷投的毒。”
有人惊讶道,“但是,应嬷嬷失踪多年了。”
穆元修说道,“她并没有失踪,而是死于惠太后芙蓉宫锦华院西侧的一口井里,她身上有装毒药的盒子,要是找得仔细,还能找得到那个雕刻着芙蓉花的铜盒。”
“去查!”费太傅朝宫卫们下令。
人们面面相觑,穆元修如何知道了?
很快,有宫卫抬着一具女尸回来,“回太傅大人,确实在那口枯井里找到一具女尸体,身上有腰牌,正是应嬷嬷,也确实找到了芙蓉花铜盒。”
看到已成尸骨的应嬷嬷,大家更是惊讶了,太后曾说,应嬷嬷偷盗宫中财物逃走了,还派人四处抓她,她竟然是死在宫中?
穆元修望着大家,“我想,大家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先皇后的尸骨会在这处梅林,为什么惠妃所说的应嬷嬷逃走了,却出现在她宫中的枯井里。”
“殿下,这究竟是何原因?”有人问。
“好,我便让大家清楚明白,费太傅?”穆元修望向费太傅。
费太傅朝两个宫卫吩咐道,“将人带来!”
两个宫卫应了一声,退下了。
过了一刻时间的样子,他们带着一个身穿斗篷,脸上蒙面的人走来。
那人似乎被堵住了嘴巴,一直呜呜呜呜地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
“带上前来!”费太傅沉声道。
两个宫卫将人推到穆元修的跟前。
蒙面人望着左右,眼睛迸出愤怒的火花。
人们惊讶起来,这人的眼睛,怎么看着眼熟?
“这是谁?”庆安公疑惑问道。
“曾经的惠妃,如今的惠太后!”穆元修扯下惠太后脸上的布巾,又扯开她的披风帽子。
“什么?太……太后?”所有人惊得瞪大双眼。
惠太后不是带兵攻打赵国去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还是……
赵国的战事败了?
人们你看我,我看你。
穆元修拿掉惠太后嘴上堵着的布,“惠妃,来认一认被你杀掉的两个人!”
惠太后已经看到了惠皇后的尸骨,又看到一旁另一具尸骨,她心中明白了,过去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穆元修会知道。
“哀家不认识!你们敢这么对哀家,是以下犯上!”她依旧拿出过去的威严,朝身边的臣子们厉声喝道。
若是以往,她这么高呼一声,可能会有臣子替她说话。
但是今天,她被人控制住了,又找出了对她不利的证据,她很难翻身。
皇权中,权利能力便是天。所谓证据,不过是堵一堵悠悠之口罢了。
而今天,先皇独子穆元修便是那个“天”。
识时务者为俊杰。
没人理会惠太后。
“你不承认,我来说!”穆元修望一眼两具骸骨,冷笑道,“当年,你嫉妒我母后被封后,想着法子进了宫,可不久后,你的身子出了问题,太医查出你并不能有孕!于是,你嫉妒之下,故意引来时莫发动兵动,照成混乱,我母后和我在混乱中被迫逃出皇宫。你再对外人言,我已死于乱军之中,我母后跟时莫逃了,事实是,你派了身边的应嬷嬷杀了我母后,时莫也是你的人!是也不是?”
“一派胡言!”惠太后冷笑。
“那便让你死得心服口服!”穆元修从袖中取出一沓信函书册出来,“这里有你写给时莫的信,还有二十年前武太医给你写的诊断,武太医将诊断书写了两份,一份给内务局记档,一份给了先皇,先皇命身边人收了起来。一份悄悄封进了太医院,你杀了武太医灭口,搜出了太医院的那份,却没料到诊断书会有多份存档吧?”
他将那卷信函和几份文书,递向庆安公,“庆安公,你带着大家查看吧。”
庆安公接在手里,翻阅起来。
其他人也跟了过去看。
没一会儿,所有人都朝惠太后望来。
“惠妃,你还有何话讲?”庆安公也不喊惠太后了,跟着穆元修喊起惠太后曾经的封号惠妃。
因为太后的封号,是她自己封的。
皇帝崩,独子失踪,她扶持宗室幼童登基,自己做了垂帘听政。
自封自为文德太后。
费太傅冷笑,“惠妃,你与时莫的信中,已写得明明白白!依老臣看,与时莫有奸情的,是你吧!”
惠太后的脸色大变,“胡说,不可能,你们这帮子逆臣贼子,竟敢对哀家大不敬,你们该处以极刑!”
“请皇上下旨,除去太后的封后,打入冷宫!”几个臣子一起向小皇帝拜下,大声说道。
“请皇上下旨!”
小皇帝吓傻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他还是个孩子啊!
“你敢!你的皇位是哀家给的,你敢下令罚哀家?”惠太后望着小皇帝,一脸的凶神恶煞。
小皇帝吓得喃喃自语,“朕,朕……”
“来人,将杀害先皇后,发动宫变害得先皇独子险些丧命的罪妃拉下去!关进慎刑局!”庆安公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