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涨起来了。”

正在汉水打鱼的渔民们纷纷惊呼。

襄阳城外汉水涨高了数十米，形成了一条落差落差十多米的瀑布。

当然不会是整个汉水都涨水。汉水，水量没有那么多，汉水水君也没有那么大的神力。逆天而行阻挡水流需要的神力消耗非常大，若非司马家提前祭拜水君数月，这汉水水君根本无法完成这个壮举。

看到水位差不多到达三丈高。

汉水水君撤去神力，任凭江水爆发而去。

失去了神力的阻挡，积蓄了许久的压抑在刹那绽放。

洪流排山倒海倾泻而出，吞噬沿途一切的事物，不管是数百斤的山石，还是十人才能合抱的参天巨木，都在洪水面前毫无抵抗力，被连根拔起。

“快跑！发洪水。”

渔民们见洪水暴发，纷纷滑起渔船往外逃去。

然而一叶扁舟，又如何能在凶猛的洪水中生存。人的步伐又怎么可能快过奔腾的江水。

一个小小的浪头，就把小船打翻，无数人落水。有擅水的渔民在水中翻腾，尽量保持身体的稳定，也有人抱住沉浮的树木，避免自己被淹没。

陆地上的居民则更加不堪，有些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水流淹没。

他们就算想跑也来不及。

于是，人们只好自救。他们或是寻找门板，木盆，或是抱住漂浮在水面上的一切物资。

患难见真情。

在洪灾中，有妻子放弃生命换取丈夫和儿子的存活，老人放弃生命换取年轻人的机会。因为他们是家中的顶梁柱。

滔滔洪水很快就蔓延到襄阳城墙下，刘备目眦欲裂，这些都是他治下的百姓和士兵。

“曹孟德，你如此行事，不怕遭天谴吗？”

曹操哈哈大笑，他怕什么天谴。

“刘玄德，你还是如此虚伪，须不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曹孟德做事，从来只看结果。”

见刘军被江水淹没，曹操哈哈大笑。全然不管这江水中，也有他的士兵，他的子民。

他信奉的是强权，是唯结果论，只要目的达到，牺牲多少都是值得。

“全军出击，反攻刘备。杀刘备者，赏万户。”

他们早已做好的准备，编织了无数竹筏。

“诛曹操者，封侯！”

气急之下，刘备抽出宝剑，开出了最高赏格。

在利益和仇恨的冲击下，两方的士兵彻底杀红了眼。

城上的士兵在激战，城下的百姓在秋活。

“茵茵，你在木盆中坐好，不要管我。”

一名老者让自己的孙女抱紧水中的木盆，自己则站在水中高高将她举起。

木盆不大，却是小女孩能够活下去唯一的机会。

老人只能牺牲自己，换取后代的存活。

“天帝，你见到灾难不阻止，你的内心不觉得愧疚吗。”

龙山山君再也忍不住，大声质问姜源。

“你不去，我要去。”

说罢，他跳进洪水中，将那小女孩叼起一跃而起，送往高处。

那老人见自己的孙女获救，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姜源没有答话。

这是他的问题吗，若是天地不摆出棋局，又怎么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是这天地，不是他姜源。若不是天地阻止，刘备早已经一统天下。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想要吃饱饭，牺牲的是动物；天地想要吃饱，牺牲的就是万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