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男人倒下了。
飞尘散去,俞笙看清了倒在地上男人的脸。
……一个陌生的脸。
“不好!”王楠首当其冲地带人冲了出去。
“等等!”吴钩当即冷喝一声。
但还是晚了。
王楠刚一脚迈出门坎右手肘就被人猛地一撞,右肩霎时一软,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便一个天旋地转,身体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他妈的!”疼痛令王楠的怒火一下子喷涌而出,手摸上腰间:“老子一枪嘣……”
一个大喘气,王楠的喉间突然消了音,他的额间滑下一丝冷汗。
因为他发现一直沉甸甸的腰间此时竟空空如也……
“咔哒”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你们是什么人?”身后穿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我们……”王楠刚吐出几个字就被人踹了一脚。
“我没问你!”
祁晟转过头,与屋内为首的吴钩对视着。
吴钩看着地上被挟持住的王楠,再看向拿着枪一脸冷酷的男人,蓦地轻笑了一声,手中的抢转了个向,对准了角落里的俞笙。
祁晟漆黑的瞳仁瞬间缩如针尖。
“……你敢。”男人厉声道。
吴钩冷嗤,“把那个女人带过来!”
立马有两人一左一右将俞笙拧了起来。
吴钩将俞笙挟持在怀里,左袖滑下一把瑞士军刀,抬手,刀锋直指女人细嫩的脖颈。
“那要看是你的抢快,还是我的刀快了!”吴钩目光一厉,女人的脖颈上瞬间出现一抹红痕:“抢放下!”
两个男人凌厉地对视着,磅礴的杀机塞满了整个房间,连气温都下降了几度。
那一瞬处在漩涡中心的俞笙仿佛突然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天,在家门前被惯倒在墙上的那个小女孩孤身一人面对着两个可以轻易地取走她性命的男人。脖颈上是熟悉而难以遗忘的痛楚。
祁晟看着女人脖颈上汩汩流下的血液,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睫轻颤,最终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抢。
他的双手抱在脑后,一点一点地后退,露出了身后的被遮挡的景象。
……密密麻麻的一片武装雇佣兵,举着枪口对着吴钩他们所在的房间。
“吴哥!”一个人匆匆从后面的房间闯进,“后门被人围住了,整个,整个房屋被人包围了,估计有……上百人!”
此话一出,房间里便一阵骚动。
“那龟孙子不是说只有姓祁的一人吗?怎么会来这么多人?!”
“……这他妈是看形势不对,要把我们给弃了!”
“吴哥,这和计划中的不一样啊,那么多人,我们只有四把抢,全中了也才不到30人啊……”
“砰!”地一声枪响打断了众人的争论。
“都闭嘴!”吴钩冷喝
“祁少,”刀锋往女人的脖颈里又送进几分,吴钩露出了一个狠辣的笑:“太挤了点祁少,让他们都让开点,俞小姐还需要我们帮她逃出去呢!”
血流得越来越多,渐渐地浸湿了俞笙的衣领,祁晟看着女人脸上的痛楚,眼里划过一丝仓皇。
“让——”祁晟对着他身后的雇佣兵喊到。
完美的包围圈破开了一条缝,吴钩一伙挟持着俞笙顺着那条缝慢慢地走出了包围。
在吴钩他们正要上车的时候,祁晟突然开口:“慢,我跟你们一起走……你们的目标是我不是吗……”
男人双手背与脑后,一点一点地朝吴钩所在集装车走去。
俞笙对上了祁晟的视线,在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自冰凉的刀锋贴在她颈侧就开始压抑的恐惧,在她看到男人手无寸铁向她走来的时候突然剧烈地抽动了一下,就像急匆匆要破土而出的新鲜植物似的,混乱惶恐却又势不可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