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瘫躺在墙边,周围一片漆黑,双眼半睁不睁,一副濒死的模样。
“你见过流星吗?”郑义从背后蒙住她的眼睛,将她带到身前,神秘兮兮的说道。
暖乎乎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两个人在黑暗中站的很近,她的臀部紧贴着男人穿着西装裤的大腿,她的脸颊腾地不争气烧了起来。
她摇着头,强装镇定回答没有,她就知道郑义大晚上不睡觉,硬拉她出来爬山一定有惊喜。
女孩娇软的身体散发出沐浴露的奶香味,隔着薄薄的裙子,他的下身早被撑起帐篷。
从交往到现在,他们已经处了五年,尽管大多数时间处在异地恋,两人感情始终如胶似漆。女孩家庭保守,尽管在郑义的不懈努力下,女孩破例允许他亲亲抱抱,但就是那最后一步,女孩死死不让他进。他是个正常的男性,处了五年的对象,解决生理需求还得靠五指姑娘,说出来都没人信。
当然,郑义还是郑义,他从不会勉强心上人。
只是当他郑义无意间瞄见外网天文小组传出流星的消息时,他立马坐不住了。
他那颗摄影之魂蠢蠢欲动,连带着心思也活泛起来,女孩今年顺利毕业,也在H市扎下根,也是时候更近一步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翘了晚班,冲进商场挑好戒指,捎上自己大几万的设备,开车抓了女孩直奔H市六环外的小山头,下午下了阵急雨,上山的小路并不好走,女孩的裙摆被草丛打湿全黏在她的小腿上,她一脸怒气,嘴上数落郑义,但还是诚实牵住他伸来的手,脚步坚定爬上山顶。
发现郑义松开手,女孩迫不及待睁开眼睛,终身难忘的光亮印入她的眼帘,昂首,是一道璀璨的白光割破漆黑苍茫的夜空,垂眼间,是万家灯火通明,星海在她的脚下熠熠发光,夜风拂过草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时间被拉扯得格外的长,不知什么时候。郑义将戒指套在她的食指上,他似乎对她说了什么,但女孩的眼睛却被那道愈发明亮的白光吸引。
郑义背过身,抓紧时间去捞他的设备。
女孩喉头滚动了一下,发出难以抑制喜悦的征询声,“郑义,那是你准备的无人机表演吗?”
“无人机?”郑义刚拉开背包的拉链,一下子愣住了,他扭头一看,当场吓懵住了。
那是捕奴舰,是从遥远的星河驶来的噩梦。
......
男人肩宽腿长,两米八的个头,光是翘腿坐那里,就像巍峨的山峦,她和郑义是他从蓝星捕获的第一批奴隶,为了以示宠爱,他将她的名字改为罗子,那是他死去的宠物犬的名字。
......
郑义掌心的温度越来越低,最终冷得像冰块一样,菌丝最先攻占那些气息几无的垃圾。在她还头脑清醒的时候,已有菌丝顶穿郑义结实的头盖骨。
黑暗之中,罗子咬紧牙关,眼泪像开闸的洪水,流也流不尽。
恐惧,无边的恐惧。
即便是处子之身被夺走的那一天,也没有此时此刻来的疼痛,他......终究还是将她一个人留在地狱。
她不知道蓝星的日历翻过多少本,她已经在这里度过很久,久到她甚至遗忘了自己的名字,只记得起他和那天的一幕。
奴隶的感染程度越高,死亡来临的越快。
罗子的感染度才百分之六十。
她不该来的,幸运的话,她甚至能熬过两个雨季。而她之所以在这,也不过是因为他在这里。
......
但罗子实在高估自己的忍耐力。
比起陌生的孢子,反而是最先到来的饥饿和干渴将她逼疯了。
腹腔内剧烈的痉挛也无法唤醒她失控的意识,她无法思考,仅凭身体的本能获取所需之物。她的感染度让她占尽优势,她不知道自己胡乱抓住什么塞进胃里,只知道当她再度清醒时,她的身边露出一小片空地。
她腹腔的孢子格外野蛮,它不允许其他同胞共享它的食物。它一边鲸吞般大口吸食罗子,一边释放出触手向其他器官攻城略地,很快,它就吞噬掉其他的入侵者,让它白色的菌丝扎根在了她流动的血管。
这是个极度贪婪的家伙,但它似乎另有打算,自认为罗子已是它囊中之物后,他便盯上其他同类的食物。
它有意识催促罗子进食,但罗子进食的速度,实在赶不上它吸收的速度。很快罗子就以恐怖的速度消瘦下去。
嘴唇蠕动和牙齿摩擦声在冷冽的夜里格外清晰,谁都知道,活着的人是在以什么为食,但又不约而同保持心照不宣的静默。
直到一阵压抑的呻吟声打破沉寂。
啧啧的水声,啪啪的撞击回荡在棚屋。
那细弱的声音发出愉悦到极点的颤音,连冷冻的空气也捎带起一丝暧昧和旖旎,口水声,吞咽声,呻吟声,此起彼伏。
她身上的怪物也在蠢蠢欲动,一缕雪白的菌丝从她的膝盖钻了出来。
它比之前更为活跃,除了加快吸食的速度,更是将一缕菌丝延伸到了她的花蕊,彻骨的寒冷与皮肤接触的刹那,罗子冷不丁一颤,一股危险的触电感从尾椎骨直窜头皮。
而同时,腹腔内的孢子核也诡异停顿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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