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生猫》在日本公映,是枝裕和也看了,他表示很喜欢刘尚这个年轻人对宗教电影的想法。
是枝裕和并不年迈,今年才62岁,在导演圈正是老当益壮,经验火候都是正娴熟的年纪,为人处世一言一行都像电影里的情景一样温柔。
刘尚和对方聊了几句, 不知不觉就聊到了自己拍摄完三生猫之后创作欲减退的情况。
是枝裕和亲切地说:
“当自己的作品收获超出自己预料的成功,后面再拍电影往往很难,对吗?”
刘尚深以为然:
“我很羡慕您的一点是您能保持稳定、持续的输出。最重要的是,您没有将视野仅仅放在日本,您还拍过合拍片。您的动力是什么?”
是枝裕和完全没架子,像是个亲近的朋友,他告诉刘尚:
“也许是好奇心。我很容易感到无聊,所以总是想找一些新鲜的东西。说到我的第二部电影, 当我带着我的第一部电影《幻之光》去参加一个国际电影节时,有些观众的反馈让我感到意外。我认为我做得不好的部分实际上得到了赞扬。因此,在我的第二部电影《下一站,天国》中,我采用了与《幻之光》完全不同的拍摄方向。因此,对第一部电影的成功保持审慎而客观的态度是重要的。但是,能够通过电影进行这种联系,难道不是很美妙吗?我觉得电影有一种独特的丰富性,它有超过一个世纪的历史。拍电影可以让你去国际电影节,和不同文化背景的电影人谈论电影,不会让你拘囿于现有的环境、周边的评价。我总是觉得这是一件美好的事。”
和智者聊天就是让人心情愉悦。
刘尚豁然开朗,他笑着给是枝裕和鞠躬说:
“感谢您,很高兴能在这次电影节遇到您。”
是枝裕和拍了拍刘尚的肩膀,笑着说:
“我也很开心这次的见面的聊天,对了,我也是在电影节上认识的贾樟柯和李沧东。我经常在各大电影节上遇到他们。和他们这样的导演见面、交谈对我来说是一种学习,而且我并不会羞于把我的作品给他们看。与其说是压力,不如说是愉快的交流。很期待在下次电影节看到您的作品。”
“我争取吧, 哈哈。”两人相视一笑。
刘尚和是枝裕和聊天的间隙, 其余人等待无聊,四处逛逛找乐子。
只有盛海亮眼睛发亮地在远处默默注视两人的聊天。
刘尚与顶级导演大师谈笑风生的情景,让盛海亮心驰神往,他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走上同等的地位,和各位影帝影后聊聊表演。
...
刘尚与王川君的会面定在戛纳电影节开幕式当天的晚上。
第一天电影节散场后,刘尚和那扎他们简单地吃了饭,就和王川君约在附近一家咖啡馆。
为了僻静,刘尚特意选了这家有包厢的。
王川君起初见到刘尚,表现得像是个‘羞涩’的大男孩。
刘尚知道,王川君沉浸于电影世界太久,很少与这个社会交流,让他显得有些不合群。
关于王川君,王川君“入局”演艺圈的初衷,一点也不酷。
自嘲是“妈宝男”的他坦言,自小最大的愿望,是让母亲高兴。
所以,无论是好好学习,是投身文艺,还是后来去参加《加油,好男儿!》的选秀, 他都是在严格执行母亲的意志。
当然,去上海戏剧学院学表演,他也并非完全的“局外人”。
17岁那年,经过层层挑选,他出演了管虎导演的作品《西施眼》中的一名转学生,和马伊琍搭戏。
该片上映当年,就在夏威夷电影节上,获得了亚洲电影评审团奖,业内评价很高。
首次“触电”便能有所收获,王川君对表演充满了向往。
于是,大学四年,除了在选秀节目中“客串”了回唱跳歌手、和正当红的演员合作剧外,其余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话剧舞台上磨炼。
甚至在他获得选秀节目全国20强、积累了一大批粉丝后,他还是把大块时间留给了话剧和戏剧。
话剧《红与黑》中,他是疯狂追求玛蒂尔德的贵族克罗兹诺瓦;
话剧《茶花女》中,他是纠结、矛盾、悔意绵绵的阿尔芒;
在音乐舞台剧《爱神来了》里,他是生活在底层被人欺压的唐小虎……
公司鼓励他接广告、接综艺,他虽不排斥,但“成为演员”的想法愈发坚定。
因为,自己“对表演不是一种热爱,是一种坚持持续的、只要活着就应该探寻的东西。”
他一直认为,既然入了演员的“局”,就要心存敬畏,需要按照一步一步扎实地走下去。
2019年的《我不是药神》中,他饰演白血病患者吕受益。
为了传神地演出白血病人奄奄一息的状态,他直接搬到了医院病房,和血液科的病人日夜住在一起。
更是整宿整宿地不睡觉,瘦到脱相,精神萎靡,最终完成了不着痕迹的演出。
电影中有一场戏,是被病魔缠身的吕受益有了些食欲,去小餐馆吃饭。
为了演出病人对食物的渴望,他一共吃了44个包子,吃下去5大碗面,足足把自己吃吐了三次。
还有一场戏,是一闪而过的上吊戏,正片时间不过一两秒,一般来说,找替身拍都行。
但王川君偏不。
他拒绝吊威亚,亲自上阵拍了七八条,是真·毫无防护·上吊啊!
连老戏骨都一个劲儿说他“傻子”。
最终,这个角色为他赢得了第35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配,《我不是药神》也成为了他最著名的代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