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大学刚毕业的。”谭文毓嗤笑着,摇了摇头,“你说她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我给你留个房间,你要不住这儿吧。”白蓁有点心疼守寡的舅舅,明明他再叁声明,除了亡故的舅妈之外谁也不爱,可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过几年就会回心转意的。
这种想法对舅舅而言,是一种侮辱。
“没事,我等她睡着了再回主馆。”谭文毓的笑显得有些疲累。
“万一她强撑着等你呢?老年人的睡眠一向不好。”白蓁担忧地看着舅舅。
“那我也有理由回房关门了。”他们各自还守着已然十分模糊的界限,来维系亲情,白蓁知道,一旦外婆越界管得太多,谭文毓便会毫不犹豫地搬出主馆,甚至迁出庄园。
“哦……”白蓁拖长音调,舅甥俩谁都不想谈论这共通的沉重话题。
“你有几成把握?”谭文毓觉得还是把话题转向工作更轻松。
白蓁耸了耸肩,面上并没有浮现出夺目的自信:“一半一半,毕竟白闻道和朱琳的票型不能确定……”
“唉……你跟我真是……”谭文毓摇了摇头,他知道白蓁还有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算了,保底总该有的,也不必担心过多,最终只是一个名称不同罢了。”
白蓁勉强地笑了一下,谭文毓看了一眼手表,伸了个懒腰:“算了,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直到董事会选举的前半个月,白蓁才开始在公司正式露面,此前,吃饭也好,喝茶也好,她已经和一圈董事和少部分高管见过面了,他们之间都在彼此试探着,毕竟他们都已经知道这一位即将成为白氏新能暂时的引航者,他们究竟应该用什么态度去与她共事是值得思索的。通常来说,面对这么个小女孩,他们不需要花太多精力,无视或者随意敷衍就好,就像对待白闻道和朱琳那样,可白蓁似乎有些不同,墙头草和老顽固那两派至少在表面上做出了支持她上任的态度;不仅如此,说是传闻也罢,可靠消息也罢,据称是因为白蓁手上持有某个新兴速运品牌的股份,她才有资金轻易吃下许氏的5%。他们或许觉得白蓁过分漂亮,难免产生轻视之感,可谁都不想被排斥在逐渐形成的集团之外。
太极、以退为进、明褒实贬……这些充斥在白蓁这些天组织或参与的饭局里,为了让齐晋放心,只要齐陆麟有空,白蓁都会带他一起去。
觥筹交错间,白蓁了解白氏目前的状况、董事们角度不同的担忧、他们所设想的解决方案,自然也看出了他们之中有相当一部分人试图“弃船逃跑”。同时,也听到了他们对朱琳母子俩的看法。
白闻道每周一叁五会来,朱琳虽然在背后操纵,可她在白骥倒下后几乎没有来过公司,谭文雅女士来公司并不如朱琳来时受待见,也许是她又蠢大小姐脾气又大,跟擅长伪装又亲和的朱琳完全没有可比性,渐渐的谭女士也就不来公司了。
白蓁确实从这段时间里获悉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可对于向来讨厌饭局酒桌,希望生意以更加文雅方式进行的齐陆麟只觉得白蓁跟他爸很相似,或者说在Z国特有的生意场气氛下,大家都很相似,就算是她也不能幸免,原本以为白蓁因为在国外创业过会有所不同,齐陆麟确实感到失望,因为失望自然不能注意到其他,例如那些董事对他的评价开始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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