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桓忽然笑了出来,将她圈在怀里:“你说得对,我无法反驳。”
“所以,我可能已经跟前世不一样了,懂?”
“好好好,我懂。”景桓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眼神缱绻地看着她,“但我没认错,你就是你,最容易认的地方还是恶劣的这一面。”
“好好,没认错,靠缺点认确实不容易认错,毕竟优点可以装,缺点藏不了。”白蓁觉得自己慢慢地可以接受他们的情意了,她不会像被蜇了一样躲避,带着笑意同样看着景桓,后者反倒是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埋进她的颈窝。
正当两人呼吸着彼此身上的味道,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却莫名笑得开心时,景桓的手机读不懂空气地响了起来。
是高盛远,他说有急事,正在赶过来。
这些日子高盛远的脑海里驱散不走那天妹妹离开时的眼神,就算再粗心也不会漏看她眼神里的失望,两人的关系一路倒退到最初,发过去的信息都石沉大海,她连底楼的门禁都换了密码,他尝试通过白蓁联络盛曦,白蓁的回复是:“她理解却很难原谅。”
还有比这更糟的结果吗?如果不能理解,他还有解释的机会,可若是如此,他无计可施,就像被关进囚笼里的罪犯,除了等待她的开释毫无办法。这种时候,他忽然不吃醋了,如果飞椋能让妹妹不那么难过,就算再容不下眼睛里的沙子,他也可以忍耐,可是似乎她的身边除了白蓁和工作就没有其他的陪伴了。他惊觉,自己也好,飞椋也好,都不曾走入她的心灵一点,那蚌壳再次不留转圜余地地死死闭拢,那一天晚上,母亲也跟去了,然而最终将她带回去照顾的是白蓁,醉后吐真言,她心里最相信的人只有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至少,有人安慰她,有人让她不至于形单影只就好……
这一天,高均决定将儿子引荐给一个人,看到高均那副郑重的模样,高盛远觉得自己当初总算没枉做小人,他安慰自己总算能够触及到父亲做人做生意的一些最核心也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了。他无法不把高均往最恶劣的地方想,那天会不会是他设的局,将他推向远离母亲和妹妹的境地,让他完全沦为高均延续自己卑劣的傀儡。不过,那一步终究是自己走的,就算命运的裹挟再强劲,高均的导向如此明确,令妹妹和母亲再次对他失望。
他努力做出遵从父亲的乖儿子模样,可心境早已不如从前,他甚至觉得自己演技差到足以让高均瞬间看破,然而他也许是听到了生命颓败的先声,在匆忙地确认儿子“向着”自己之后,就像是托付后事一般,在汽车匆忙驶入一处建在郊区林园的会所,高盛远就在踏入那处掩映在夜色与林木的包厢见到刚落座的人时,高盛远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落在主座的人是白家现任家主。
酒过叁巡,高盛远早就学会了如何逃酒或是不动声色地少喝,他刻意离开包厢表示自己喝得难受要去吐一下时,他刚掩上包厢的门便找了一处不易被过往服务人员发现的角落,同时又能听到断断续续地听到包厢里的说话声。他们果然在讨论白蓁,高盛远可以预想到过于强大的旁支后辈对本家造成的心理压力,可是因此就想找机会除掉她在逻辑上也说不通,除非本家陷入了什么非做不可的处境。两人似乎又谈到了泰丽丝,对于殷董倒向白氏新能这件事,白伯益臭骂了高均几句,然而此事的问题终究还是白家自己的问题,白伯益不过是仍由情绪发泄罢了。
时间差不多后,高盛远走回包厢,两人果然不再言及白蓁,聊了几句家常,叁人便各自离开,高盛远让司机送高均回去,在他目送了白伯益同高均离开后,让会所帮他叫了车,他让出租车先载自己回搬出来后的住所,等这部计程车远离后,上楼换了衣服戴上帽子叫了自行叫了车来到景桓的别墅。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高盛远说完忍不住打了个酒嗝,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了捂嘴巴,从景桓手里接过解酒药和水,“谢谢。”
坐在沙发上的白蓁披着真丝睡袍,手臂支在靠垫上,神情慵懒似乎对高盛远带来的消息并不感冒:“嗯,谢谢。”
高盛远总算没喝晕,自嘲般地笑了一下:“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论是高均跟白伯益私下联手,还是他们要针对你。”
“我有怀疑,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计划动手,听你的说法,他们似乎不得不提前对我动手了。”白蓁端正了坐姿,“我在真诚地道谢,有明确指向的内幕消息反而惹人怀疑,只有这样的才有分析应对的价值。”
高盛远的眼神显露出与他精英外表不相符的一丝迷茫,不过他很快低下头,看着被自己喝空的水杯说了句“谢谢”。
“为什么要谢我?”
“不知道。”高盛远盯着玻璃杯,耸了耸肩膀,为什么道谢呢?感谢她一直陪在曦曦身边?感谢他让自己看清楚自己过往的错误,以及和一个真正的精英之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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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股,可怜的哥股,不过飞椋跟曦曦也没有那么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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